為保證公平,此次比賽的裁判和記分員都是在縣城選來的,現場採用抽籤的方式決定對手, 兩支隊伍為一組進行初賽的淘汰, 勝出那支隊伍進入預賽。
待曹知縣等人在高台坐下了才宣布抽籤開始。
場外圍觀的百姓里三層外三層,有賣冷飲甜水和各色吃食的小販推著獨輪車或挑擔子穿梭在人群中,東西賣得都不貴,幾文錢就能買一份裝在竹筒杯里的甜水,裡頭是清甜的井水加了蜂蜜、甜瓜和一種煮熟的小麵團子, 甜蜜蜜的,又能清涼解渴又能填飽肚子, 十分受歡迎, 女人和小孩都喜歡買。
虞歸晚不想跟其他人坐在底下, 就編了個藉口回小樓這邊找幼兒, 看到有賣這種竹筒甜水也順便買了帶上去給幼兒嘗嘗, 村里近日多了好些新鮮玩意兒,她都沒吃過, 幼兒又不出門,就更加不知道了。
幼兒原是靠在窗邊看場中的熱鬧, 身上香雲紗做的衣裙瞧著就似傍晚的雲霞,知道虞歸晚上來了她才回頭,笑意盈盈伸出手。
虞歸晚將抱著的竹筒甜水一股腦放到桌上,幾步跨到幼兒面前握住那隻柔若無骨指似青蔥的手,她掌心出了汗,有些粘,幼兒卻不介意,反手牽住她,又拿出帕子替她擦拭,瞧見虎口處有一道細長的紅痕,便抬頭看她。
「這是怎麼弄的?」
虞歸晚看了眼,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時颳了下,「又沒事,連皮都不曾破。」
幼兒小心在紅痕處拂了拂,道:「幸而沒破皮,這樣燥熱的天,你又天天在外面曬,出那麼多汗,若破了皮你又不注意,傷口還不腫起來,這可不是小事,以前我聽人說哪家的一個僕從就是被生了鏽的菜刀割破了道小口子,才過了沒兩日人就發高熱,險些沒了命。」
虞歸晚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道:「破傷風感染。」
「什麼?」
「……沒什麼,」她將竹筒甜水拿過來,「給你買的,嘗嘗看合不合口。」
這樣的東西味* 道都差不多,吃個新鮮勁罷了。
幼兒用小勺子拿起來一個小麵團子吃了,說很不錯,又餵給虞歸晚一個,問她覺得怎麼樣,虞歸晚不嗜甜,但幼兒餵的她自然都說好吃。
幼兒就笑道:「以為你在底下被事情絆住,不上來了呢。」
虞歸晚坐下拿過扇子使勁給自己扇了幾下才說:「下面又曬又熱,我幹嘛留在那遭罪,他們樂意湊近了看就看,我對蹴鞠又無多大興趣,何必湊這種熱鬧。」
「這也奇了,沒興趣你還早早想著辦這個。」
虞歸晚伸了個懶腰,「他們有了娛樂,我又掙到了錢,多好的事,做什麼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