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出力出場地,看似花費不小,可細算起來總歸是她賺了,幼兒替她管著往來的所有帳目,自是知道她的一些計劃,這個蹴鞠賽只要年年辦下去,必是穩賺不賠,南柏舍的聲望也會跟著水漲船高,過不了幾年只怕連府城都拍馬不及。
現如今的南柏舍有大小作坊幾十家,有商埠、學堂、客棧、食肆、醫館等等,人口也漸漸多起來,除城裡那些個勾欄青樓是這裡沒有的,還差著哪一樣?且這裡還有城裡頭沒有的鹽井,待歲歲掌控的再多些,私鹽變官鹽,南柏舍獨占一份鹽引,再加上從薛家占來的造紙坊,往後就是用金子造屋也使得了。
幼兒接過扇子替她扇著,「要不要躺下睡一會子?你今日起得早,連著幾日也沒睡多少時辰,眼下都掛青了。」
虞歸晚將手背到身後搓了兩下刮有紅痕的虎口,那道痕跡很快消失不見。
「我不累。」
她讓丫頭將剩下的竹筒甜水分了,又同幼兒坐在窗邊看賽,敲鑼打鼓都準備要開始了。
杜氏上了年紀身體又不好,平時都注意著不吃這些,今日是看大家都吃,她也嘗了個鮮,之後便跟丫頭們坐在另一個窗下,拿小碟子裝了些瓜果邊吃邊看。
比賽順序也是抽籤決定,開場的是妙娘和廖姑帶頭的女子隊,對陣高腳和柳東領著的縣衙隊。
要說這兩隊抽到一塊還算合理,就算輸了也不至於分數太難看,可強軍隊跟村莊隊?這倆要怎麼踢?強軍隊若是贏了,顯得欺負人,可若是村莊隊贏了,又讓強軍隊的臉往哪擱?
不說場外圍觀的人,就是幼兒也直搖頭道:「抽籤是公平,也著實看運氣,兩隊實力過於懸殊,贏家會是誰已無懸念了。」
對此虞歸晚卻持不同觀點,「都是第一次來比試,實力如何要下場了才知曉,誰輸誰贏還未可知,待這些隊伍都展現過實力,日後再比試就有得押寶了。」
初賽她沒有開設押注這個板塊,現在押沒意思,等隊伍進了決賽才是賽事高/潮,到時就算她不開賭也會有人押寶哪隊會是最後贏家,且等著看吧。
幼兒斜睨她一眼,道:「你啊,全天下的人都讓你算計了去才罷。」
那雙秋水盈盈的眸子勾得虞歸晚的腰都軟了,幼兒的這話也正戳她的心思。
她手撐著腮將臉轉到幼兒這邊,不由得笑起來道:「算計了又如何,還說我,你不也滿腹心眼,虧我先前還覺得你軟弱不中用,也幸而你懶得算計我,不然連我也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薛家那件事雖是她布置,計策卻是幼兒提的,她不過是安排人去執行。
如今薛重跟私鹽扯上關係,且同麒麟城本家還擔著許多不為人知的齷蹉勾當,趙禎和趙顯又緊咬著不放,薛家是脫身無望了,趙斥更是急著撇清關係,這對薛家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