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送了人證物證過去,後續的安排卻是趙禎著手的,看來這位極得聖寵的長陰公主能耐不小,所圖也不小。
聽說太子的幕僚中有不少已然傾向她,到底另有所圖還是看她對太子的儲君之位沒有威脅才如此,就難說了。
她想起這些就難免入神,警惕性也有所下降,竟連幼兒伸手過來扯她的腮幫都沒反應。
幼兒也沒想到她會如此呆呆傻傻等著自己掐,頓時瞪大雙眸奇道:「往常只要我有所動作你都跟被蜜蜂蟄了似的蹦起來翻個滾,今日是怎麼,掐你也不知道疼了,一點反應都無,可是被這天給熱傻了?」
「別人要掐我,我自是知道。」她努力給自己找回場子。
幼兒原本還要同她計較方才說的那些死無葬身之地的話,被她這樣的反應逗得舒心,也想不起來計較,人已經笑得滾到她懷裡,連氣都喘不上了。
笑夠了又戳著她額頭說道:「你也有被制住的這一天,看你以後還翹起尾巴說自己厲害不了,連我都能拿住你,你以後可不能再說嘴了,給我老老實實小心著些,遇著危險自保為上,萬不可再衝到前面,聽見沒?」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總聽廖姑這個嘴上不把門的吹噓虞歸晚在外如何如何威風,打架如何如何厲害。
幼兒也沒見過虞歸晚真正動起手殺人是什麼樣,光聽廖姑說就擔心得不行。
刀光劍影的,受了傷可不是鬧著玩,且虞歸晚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幼兒可不就得操著老媽子的心,有了機會就要千叮嚀萬囑咐一番。
可想也知道虞歸晚是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出來,嘴上答應,轉過頭就把這些話拋到腦後去了。
虞歸晚也怕她念叨,便主動將她的手攥進手心握著,指尖在她的手背輕輕剮蹭,帶著兩分討好夸道:「你穿香雲紗可真好看,這個紗的顏色襯你,回頭再有嶺南的商旅來,我再讓他們多帶些香雲紗,留著你以後做夏衣。」
幼兒還不知道她這是故意轉開話?這個冤家,一說到這些事就左顧言他。
這香雲紗產自嶺南一帶,價錢昂貴,一匹紗就抵得上普通百姓之家十來年的收成,先前有嶺南來的商旅帶了好幾匹,都讓虞歸晚買下了。
她日常在家穿的紗衣也是用香雲紗做的,只是她自己不注意,今日見幼兒難得穿這樣艷麗,不由得迷了眼,不看蹴鞠賽,就盯著幼兒一個人看,怪讓人臉紅的。
幼兒拿扇子擋住紅霞紛飛的臉,道:「你的徒弟正在場下揮汗水,你這個做師傅的不看徒弟發揮得如何,反倒這樣看我,我臉上又沒貼畫,有什麼好看的。」
「你臉紅什麼,」虞歸晚不解,「還有什麼沒做過,到今日了你還害羞。」
幼兒懶得理她這些渾話,扭頭繼續看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