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事她幫不上忙,就只能留在後方幫歲歲管一管村裡的人,還有銀錢、糧草等物的調度。
就算安排了專人負責此事,她也不太放心,總要親手經過才能確保無遺漏。
也知道比起旁人,歲歲更信任她。
越是如此,她就越不能辜負歲歲這份難得的信任。
這些事虞歸晚又豈會不知,自己在外多少個日夜沒合眼,幼兒在家也同樣是熬著、勞累著的,只是她出發前叮囑過妙娘,不讓幼兒熬夜。
這人的身子弱成那樣,去歲冬季還湯藥不斷,哪裡經得起沒日沒夜的熬,可別等她打完了東遼,回到家發現枕邊人沒了。
「我現在睡不著。」她拉下幼兒的手放在掌心。
幼兒將腦袋靠到她肩窩處,唯有這樣緊挨著才覺得心安。
「那我陪你說會話,說著說著就能睡著了。」
虞歸晚將另一隻手枕在腦後,盯著床帳出了會神,才說:「我懷疑麒麟城那邊有人跟東遼通消息,用你們的話說就是通敵賣國。」
東遼發兵的時機太過巧合,很難不讓人多想。
幼兒沉了沉目光,道:「我猜也是如此。今日接到程伯的信,他們已快到河渠了,佟漢那邊也來了消息,他護長陰公主一路往庶州逃,趙斥和景寧侯的人緊追不捨,因你在外忙著,我便做主讓程伯帶人返回接應,可行麼?」
提起這個幼兒心頭就發沉,她怎麼也想不到趙斥會突然逼宮,還成了。
這怎麼可能,陛下又不是前朝那些被架空了帝權的無能君主,十萬禁軍拱衛皇城,還有五萬守城軍,這些人馬可都是握在陛下手裡的,除非趙斥在麒麟城埋了二十萬以上的軍隊,否則根本攻不破皇城,更別說靠近主殿了。
景寧侯圈養的私兵也不過幾萬之數,且都在江南,何時到了麒麟城,還沒人察覺。
朝臣雖然沉於勾心鬥角,結黨營私,可到底不是傻子,怎會一點沒發現?又豈會眼睜睜看著趙斥圍攻皇城而無動於衷。
虞歸晚捏了下幼兒的手指,嫌不過癮似的又放到嘴裡咬,非得在指腹啃處兩個深色的印子才罷休。
幼兒知道她這個屬狗的毛病,非要咬點東西在嘴裡才肯老實,左右也不疼,便由著她去,還主動換上另一個手指頭。
虞歸晚嗯了一聲,僅憑現在掌握的情報分析道:「趙禎逃來庶州的目的怕是不簡單,趙崇手上可有二三十萬北境軍,雖說大多不堪用,但數量上也能唬人,麒麟城的皇帝死了,太子被囚禁,若真如你所說趙禎是個有野心的,那她是斷不會甘心讓趙斥登位,逃來庶州怕是要借趙崇的兵馬助她殺回麒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