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州府的鎮守也該得了消息,到時群起圍攻,趙斥撐不了多久。」
從頭到尾幼兒就不覺得趙斥能坐上那個位子,弒君篡位,焉能服眾?怕是最後都要被天下文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到底是誰攛掇他篡位的,傻了不成?
對此虞歸晚卻有另外的見解,「趙斥可能是一時頭腦發熱,那個景寧侯卻未必,可能他早就開始布這招棋了。對了,問你個事。」
「嗯?你問。」
「當初你父親被誣陷謀逆,如何確定就是這個景寧侯的手筆?是你父親對你說過還是你從旁的事猜著的?說景寧侯為了讓自己的親外甥能當太子就去陷害你父親,倒也說得過去,可如今再看,此事頗為蹊蹺,你父親被誣陷怕不單單只是支持了趙顯那麼簡單。」
她說的這些幼兒也細想過,卻沒有頭緒,那時她只是閨閣小姐,父親與兄長並未對她說起過太多朝堂上的事,對皇黨之爭更是諱莫如深。
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怕要親自去問一問那位景寧侯了。
「這些事現在也沒法查,眼下東遼的進犯才是緊要的,」說到這幼兒撐起身子,問她:「可有說援軍什麼時候到?駐守偏關的幾萬北境軍怎會如此輕易就覆沒了,既早知東遼賊心不死,就該提防著才是,怎麼倒像是敞開了門讓東遼隨便進似的。」
虞歸晚將她摁回懷裡,「不知道,賈用回府城報信去了,蒙灰也派了人去鄰縣的衛所營請援,現在還沒有消息。麒麟城中有人跟東遼暗通曲款的話,就不可能沒有後手。」
聞言,幼兒再次掙紮起來,急道:「你的意思是可能沒有援軍?!怎會?!難道九王爺要將庶州拱手讓給東遼不成?!」
「如果庶州四面楚歌,你說趙崇是守住府城的大本營還是河渠這個小地方?」生死攸關的大事從虞歸晚嘴裡說出來就總是輕描淡寫的,看不出半點著急。
從一開始她對援軍就沒抱多大希望,說不上來為什麼,直覺吧,這場戰火處處透著不尋常,背後肯定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不過跟她關係倒也不大,她只是答應了幼兒會護一護河渠的百姓,說到就要做到,不然她早收拾東西跑路了。
意識到可能沒有援軍,幼兒很是著急,「這可如何是好,咱們兩萬人不到,東遼可是有數萬鐵騎,咱們如何能守得住!」
她起來得急,都沒發現自己的手肘壓在虞歸晚的肋骨上,後者暗自吸一口氣。
胸腔這個位置可經不住這樣壓,怪疼的。
虞歸晚揉了揉自己被壓疼的地方,無語道:「你要把我壓死了,那可就真守不住了。」
幼兒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扒開她的衣襟查看,「傷著了?對不住,我一時著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