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東遼使團在返回途中遭巨蠍攻擊,納措和蔑古雄都已死,唯有劉卜算藉助遁地秘術逃脫。
但她並未回東遼,而是南下潛入大雍,扮作逃難婦人來到麒麟城投靠景寧侯,因傷勢過重才一直在密室修養。
麗妃要是不提,景寧都差點把這人給忘了。
「我留著劉卜算大有用處,」她摟緊麗妃,哄道,「好了好了,以後我不提那兩人便是,何苦使性子生氣。乖著些,箱籠我已讓人收拾妥當裝馬車,早幾日就出就城,你即刻出城,一路直往雲州,路上不要耽擱,商船就靠在雲州府城的碼頭。」
終是不放心,景寧再三叮囑。
「姐姐……」
景寧狠下心掰開她的手,「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麗妃與她依依惜別才戀戀不捨換裝扮作僕婦從後門出府。
隨行的只有兩個丫頭,也是不顯眼的裝扮,三人跟著暴動的城民一塊擠向城門口。
揭穿景寧侯真面目的喊話仍在繼續,守城的官兵嚴陣以待。
拱衛盛都的這些兵馬已許久不上戰場,大多安於現狀,連日常訓練都敷衍。
有品級的將官又多為世家公侯的紈絝子弟,沒幾個是見過血的,更不懂帶兵打仗,讓他們領兵守城池簡直是兒戲,守城器械至今都未搬上城牆。
若這時黑甲兵發動進攻,他們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十有九成會被拿下。
城中的武官里能領兵守城的也有,長陰公主的外祖鎮國公,年輕時也是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狠角。
可他早已收到外孫女的書信,答應裡應外合將景寧侯一黨掃除。
這個節骨眼斷不可能出面,就算有人上門勸說也無用,更別說來求情的了。
「老爺,興遠伯來了。」管家來報。
正在書房練大字的鎮國公立馬瞪起眼睛,周身的威嚴,縱使滿頭白髮,氣勢也不減當年。
他大手一揮,不悅道:「不見,往後也不許他登門,遞拜帖也給他退回去。」
「是。」
管家答應著退出去,在門外碰見給鎮國公送點心來的公國夫人,就又行了禮才出去將興遠伯打發走。
公國夫人邁步進書房,讓丫頭將新作的點心放下,便將她們揮退,自己留下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