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城外來勢洶洶的黑甲兵,公國夫人也不免憂心。
「老爺,禎兒是真的要攻城?」
鎮國公低頭繼續揮毫,「陛下在時重文輕武,以至於偏關陷入危難了,朝中百官還不當回事,只想著爭權奪利,結黨營私,如今讓他們見見血也好。」
顯然,對雍帝的所作所為鎮國公也是不滿的,只是礙於君臣有別不好多言,否則以雍帝多疑的性子只會更加猜忌國公府,於皇后和太子都不利。
「可刀劍無眼,這滿城的百姓到底無辜,也不知要死多少人。」公國夫人憂嘆。
寫完一整張大字鎮國公才停筆,擦擦手拿起點心不拘小節的往嘴裡塞。
「若不這樣,景寧侯一黨又豈會輕易認輸。」
「皇后和太子畢竟還在景寧侯手上,萬一……」
「這倒無妨,禎兒來信說國師的人在宮中照拂著,皇后和太子無恙,又有虞歸晚的人在暗中保護,只要這城中鬧起來,守城的官兵和禁軍壓制不住,城外的黑甲兵一攻入,便是我們勝了。到時擒了景寧侯,再將她的黨羽一同拿下,餘下那些牆頭草都可留著,等太子登基之後再慢慢清算。」
景寧侯逼宮是事實,百官多可作證,一個亂臣賊子而已,還能翻了天不成。
公國夫人只得點點頭,又道:「方才聽管家說興遠伯來了,老爺不見?他都上門好幾回了,老爺次次都避而不見,也不能讓他死心,這會見不到老爺,他多半不會走。」
鎮國公冷哼兩聲,「他還有臉求上門,當日既選了景寧侯做靠山,今日有了難就該去求景寧侯,來求我做甚。我女兒和外孫可都被景寧侯囚禁著,他興遠伯府不是主謀,也是從犯,我沒讓管家轟他出去就不錯了,還想我幫他救兒子,做夢!」
這事國公夫人不知,忙問道:「是隨使團去往偏關的梁鈺出了事?我聽說使團已回程,還與禎兒同路,難不成?」
「哼!景寧侯讓禁軍埋伏在城郊驛站試圖劫殺禎兒,搶奪玉璽,梁鈺作為內應又對林大人等下手,已是被虞歸晚的人生擒住,這會生死都難說,興遠伯急了,想讓我出面往城外送信,讓禎兒放了梁鈺。」
沒有親眼所見也能想像那是怎樣的驚心動魄,若虞歸晚的人沒有事先得到消息,亦無二手準備,禎兒現在何處都不好說,玉璽也會落在景寧侯手中。
第190章
國公夫人接連念了幾聲佛。
「連著鬧了這麼些日, 也不知何時才能太平,現在外頭又鬧了疫病,我這心總是七上八下不得安。」
關於此事, 趙禎來信知會過,所以鎮國公這會倒是淡定,「那都是禎兒她們弄出來唬人的,是防著燕雲二軍與禁軍聯手」。
「這?」國公夫人震驚,「這是怎麼說?」
於是鎮國公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樣那樣說給她知道。
國公夫人聽完只覺無言,半天才喃喃道:「聽聞虞歸晚行事大膽,心思又狠,對付東遼時就無所不用其極, 手段百出, 讓東遼猝不及防,可行卻也可行,到底落人話柄,惹人詬病,於名聲有礙。此事若是讓人發現是她命手下人做的, 免不了又是一場風波,我聽說朝臣對她頗有微詞, 民間的傳言也不太好聽, 況且她又桀驁不馴, 連九王爺都奈何不了她, 這樣的人輔佐太子, 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