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浪皺眉:「我並沒有在說笑?」
鳳隱鳴一時無言,搖搖頭又繼續道:「你也知道,我一向很珍惜你這個朋友。你不願意做的事,我絕不會勉強你。我希望你知道,以前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話說到這裡,任誰也聽得出他接下來的難以啟齒,千雪浪一向直接:「除了任逸絕,你還要求我做什麼?」
鳳隱鳴的話並沒有說出口,眼神已經跑到了一臉病容的任逸絕身上,忍不住露出一絲愧疚。
多情的人總是有這點壞毛病,總盼著什麼事都能更圓滑的處理,不免就要廢上許許多多的心思,換來更謹慎穩妥的開口。
他的話還沒有想好,心卻已經說出口來了,可要將原因完完全全講出來,又實在是不能開口。
任逸絕已猜出鳳隱鳴的心思,不由得微微一笑:「我想恰恰相反,鳳先生是希望閣下不要做什麼才是。」
「既他實在說不出口。」千雪浪倒是無所謂,淡淡道,「那就請你來說。」
這怎能代勞。鳳隱鳴忙道:「且慢,還是我自己來說吧。」
話雖如此,但鳳隱鳴到底沒能直接說出口來,反倒又飲了兩杯,才將前因後果細細說來。
「三月前,小雲濤遭魔人截殺……噢,我想起來,你還不知道小雲濤是……」
千雪浪道:「照影劍門近十年弟子劍試的魁首,蕭悲聲的首徒,鶴雲濤。」
照影劍門建立至今少說已有千載光陰,門下出過不少實力強橫的劍修,千雪浪倒還不至於無知到這種地步。
不過,那時也不過是耳聞。
真正讓千雪浪記憶深刻的是,他曾在天命之中窺見過鶴雲濤。
想到此處,千雪浪不禁看了任逸絕一眼,見對方正低頭飲酒,並無任何反應,於是收回目光。
「咦?」鳳隱鳴詫異,「你怎會知道,嗯……你年輕的時候跟蕭悲聲交過手。這麼說,難道蕭悲聲也來爬過山?」
千雪浪:「……」
鳳隱鳴看著他的臉恍然大悟:「啊!不好笑是嗎?」
千雪浪淡淡道:「正事。」
「唉,你真是沒耐心,咱們倆這麼久不見,你難道一點都不想我?只知道催我講正事。」鳳隱鳴故作傷心,「莫非剛剛說要做一個多情之人只是在騙我。」
千雪浪道:「既不想說,就不要說。拖延再久,仍是要說。」
任逸絕輕輕搖晃酒杯,心中暗自感嘆:真是錐心之言啊。
「我早該知道的,交你這樣的朋友,註定要接受這樣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