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千雪浪實在搞不明白任逸絕這番心態,他將衣裳換過,叫日頭曬得眼皮發燙,只覺得筋酥骨軟,從未有過這般懶意,他叩了叩門,讓任逸絕進來,又問道:「你方才出去遇到誰了?」
「遇到師父了。」任逸絕裝作不經意地走進來,「其實我本是想去找水夫人談一談魔身的事,哪料母親將水夫人喊走了。」
千雪浪微微皺起眉頭:「劍尊與水無塵無親無故,又不曾認識,無端端找水無塵做什麼?」
任逸絕神色也嚴肅起來,反應極快:「我已表明過心意,反正絕不會是認為我與水夫人有私情!」
千雪浪:「……」
任逸絕:「……」
過了良久,千雪浪方才沉吟道:「原來還有這種可能,我本是在想,難道劍尊已知道我們來的目的?或是瞧出了水無塵的真身。」
任逸絕更加嚴肅了:「是我思慮不及玉人周詳了,不錯,這兩者倒是大大的有可能!」
千雪浪:「……」
任逸絕:「……」
不過話說到這裡,任逸絕才終於認真起來:「水夫人雖是半魔,但母親想來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
任逸絕說到此處,神色微微黯然,他與任蒼冥分明是母子,可相處時日其實也不過比千雪浪等人略長几日。要是說到了解任蒼冥的為人,他也同樣一無所知,更何況任蒼冥醒來之後身體大不如前,兩人沒能說上多少句話。
相比於任逸絕的不確定,千雪浪要實際得多:「劍尊身體還未復原,若真有心對水無塵不利,理應與游萍生一道見客。若是為我們二人前來的目的,那也應找我與水無塵一起才是。」
「既然玉人這般好奇。」任逸絕笑道,「不如我們一同前去見見母親?正好聽聽她們在說什麼。」
千雪浪思索一陣,還是點點頭,同意了任逸絕的想法。
兩人一道外出,就往任蒼冥房中走去,快近院子時,卻迎面遇見走來的水無塵,均面露訝異之色。
水無塵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打轉,臉上就多了一層曖昧不明的笑意,不過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二位來見劍尊嗎?」
千雪浪搖頭道:「不,是來見你的。」
「見我?」水無塵一怔,快步走了過來,拉著兩人到旁邊亭中說話,目光在任逸絕身上打轉,皺皺眉道,「怎麼,是出什麼大事了嗎?莫非是任公子的魔氣有什麼……」
任逸絕急忙打斷:「沒有!魔氣什麼都沒有!」
水無塵困惑地看著他。
千雪浪道:「只是奇怪劍尊為何單獨請你而已。」
「……就為這個?」
「就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