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浪道:「沒什麼謝不謝的,任逸絕亦助我良多。」
游萍生什麼都沒說,只見他神色平淡,時不時飲一口杯中酒,似有什麼叫他憂心忡忡的心事藏於腹中。
水無塵放下杯子來,暗暗覺得這一幕頗為眼熟,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正要轉頭去問千雪浪時,忽見到魂不守舍的任逸絕,頓時恍然大悟。
游萍生與任逸絕滿腹心事的模樣簡直一模一樣。
她心念電轉,決定靜觀其變,倘若是與天魔有關的事,那再怎麼為難也只能由任逸絕說出,倘若是別的事情,那更是與自己無關。
任蒼冥提過愛子,又為浮蝶蛻致謝,千雪浪淡淡應了,眼見著能說的話題越來越少,任逸絕與游萍生神色也愈發慌張起來,看起來好似下一秒就要跳窗逃跑。
等到應說的話都已說盡,任蒼冥這才道:「此番請二位前來,除去道謝,還有一件大事想與二位商議。」
她才一開口,眾人均打起精神來靜靜聆聽。
任蒼冥先是瞧了瞧任逸絕,神色愛憐至極,又轉過頭去看了看游萍生,看得二人皆有幾分緊張,這才慢慢道:「此間沒有外人……」
她對著千雪浪微微一笑:「閣下與逸兒相交極深……」
見千雪浪點頭回應,任蒼冥又對水無塵道:「而水夫人與逸兒既是朋友,又是同族,我就不說其他見外的話了。」
水無塵道:「請說。」
聽到此處,游萍生反而放鬆下來,神色卻認真許多,他心知師妹的脾氣,若真是他們倆的小事,旁人的反應對她有甚要緊?既說得這般嚴肅慎重,想必的的確確是一件大事。
「二位來此,除去探望逸兒之外,本是有一件要事尋他,對嗎?」
水無塵與千雪浪一對視,先前就談過此事,因此均不覺意外,水無塵點頭道:「不錯,確實有一件要事,只是劍尊身體不好,我等才想過些日子再說。」
「一拖再拖,要拖到什麼時候去。」劍尊搖搖頭道,「我初醒不久,逸兒憂心我的身體,二位也怕我七情震盪,我實在感恩至極,可我若再這般裝聾作啞下去,只怕到頭來反而要因小失大了。」
水無塵這才開口說明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天魔自任公子降生前已再度重生,可數十年來卻渺無音訊,近日才動作頻頻,因此我等猜測夙無痕也許在這數十年中用什麼特別的法子困住了天魔。」
任蒼冥靜靜聽了,沒做回應。
水無塵又道:「只不過如今天魔現世,夙無痕卻仍無影蹤,因此我等想要通過魔血來追蹤他的下落。」
任蒼冥淡淡道:「我明白了,你們想要通過逸兒身上的血脈來追查到夙無痕,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