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絕搖搖頭道:「不……只是我有位朋友也是為一條青龍所救,不過那時是在流煙渚之中,兩地相距甚遙,不知道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干係?」
「龍族自千年前起已少在人間行走,更別提是青龍。」鳳隱鳴神色微微凝重起來,「要真如此,這青龍既有行善之舉,想來擾民一事另有內情。」
旁邊千雪浪忽然插話道:「你在這兒多久了?」
「已有三日了。」鳳隱鳴道,「第一日那青龍打了個鼻息敷衍我,地間不住震動,又突然泉涌如注,浸濕了我的羽毛,可這兩日不論我如何呼喚,他都不再理會。」
千雪浪道:「如此說來,他一次也沒有回應過你。」
鳳隱鳴:「……」
水無塵:「……」
任逸絕:「……」
沉默良久,鳳隱鳴嘆氣道:「好吧,確實如此,只能說那青龍不知在地下做些什麼,我本有心入內,可飛下一段路程,卻似無窮無盡,擔心深淵太險,因此又飛回徘徊。」
龍潛於淵,鳳翔於天,鳳隱鳴只一人單槍匹馬,倒也難怪他舉棋不定。
千雪浪蹲下身去,將手放在地裂之上感受地氣盈動,思索片刻,又再問道:「鳳隱鳴,這青龍縱有擾民之舉,也應上報附近的仙門,你不會又是自哪裡做客,突然接下這樁爛攤子吧。」
鳳隱鳴與任逸絕皆有些不好意思。
「沒有,沒有。」鳳隱鳴趕忙擺手道,「我也不是什麼麻煩都接……」
他的話說到一半又想起來任逸絕還在此處,這話未免有含沙射影之意,急忙臨時改口:「我這次是得到天魔的消息,孤身前來,意外聽說青龍一事,這才有心前來探問。」
千雪浪「哦」了一聲,問道:「你是擔心這青龍與天魔同流合污?」
「不錯。」鳳隱鳴道。
千雪浪收回手來重新站起,任逸絕下意識問道:「玉人,如何?」
「沒有魔氣。」千雪浪簡潔道,「地氣充盈,青龍蟄伏,他既不肯回應鳳隱鳴,想來是地下出了什麼岔子或不願見客,少不得要自己下去一趟。」
若說之前任逸絕的用詞已叫鳳隱鳴生疑,那麼千雪浪的回應就更叫鳳隱鳴不解了,他見著千雪浪站在風中靜靜說話,模樣分明與記憶之中沒有兩樣,可隱隱約約確實是覺得有什麼地方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