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璞道:「是了,說來還不曾問,各位來此是有何要事?」他頓了一頓,在鏡中看向眾人,最後對著任逸絕微微笑道,「總不見得藏淵是來看我是否平安吧?」
「噢?那看來我們各有正事。」水無塵揶揄了一句,不過很快正色起來,「荊公子的安危雖也重要,但我們此番前來,還有別的麻煩。鳳公子是因青龍連日來的異常驚擾了附近百姓,特來探查;而我等則是來此確定青龍前輩的情況。」
她說話素來爽快利落,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說了個清楚,荊璞聽得若有所思,緩聲道:「原來如此。」
室外驟然傳來青龍的鼾聲,忽響忽輕,不知它怎麼了,眾人面面相覷,皆似笑非笑,忍俊不禁,待過了一陣,那鼾聲慢慢小了,又聽不太見了。
任逸絕忍不住道:「璞君,這些時日來……你實在是辛苦了。」
荊璞哭笑不得,水無塵倒是往外看去,有些心生好奇:「這聲音難不成就是那條青龍?」
「不錯。」任逸絕甚是無奈,「正是那位青龍前輩,他施法累了,正休息著,要我們等他睡醒再說話。難道玉人路上什麼都沒同你們說嗎?」
水無塵攤開手道:「你瞧他像是會主動說明的人嗎?」
千雪浪淡淡看了他一眼,任逸絕正要說話,卻聽鳳隱鳴唉聲嘆氣道:「他素來性子如此,這許多年來就沒有改過一次,我早已習慣了,各位也趁早習慣吧。」
任逸絕臉上的笑意仍在,眉宇之間的愉悅之色卻倏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鳳隱鳴渾然不覺,又道:「對了,這位……青龍前輩可有名姓?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青龍青龍的叫著吧。」
在場眾人,只有荊璞與青龍相處過,因此目光一時間皆聚集到了他的臉龐上,哪知荊璞也搖搖頭道:「其實不要說我了,就連青淵前輩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姓,當日他救下我後,就帶我來此療傷,期間神智時而混亂時而清醒,可即便是清醒的時候,他也不曾想起自己姓甚名誰,後來就乾脆讓我給他起個名字。」
「我叫他青淵前輩,也不過是見他乃一條青龍,又身藏此淵之中,因此合作青淵二字,如此稱呼。」
水無塵思索片刻,摩挲著下巴,微微笑道:「倒也是個不錯的名字,一個新的名字代表一段新的時光,聽起來這位青龍前輩也甚是豁達。既然如此,咱們一併叫他青淵就是了。」
荊璞苦笑道:「可惜前輩現在將我都忘卻了,只怕不認這個名字。」
「認不認又有何妨?」水無塵歡笑道,「他既將你都忘記了,八成連自己也記不起來,到頭來總歸是要有個名字,咱們叫多了,他自然就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