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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卿言挫了挫鼻頭:「是我手重了,險些傷了自己人……只是,」

胡卿言側過身,取了炭夾,撥弄了一下炭火,火光一暖,浮出他臉上的輪廓:

「如今靳王發難,李指揮若早給我們提個醒……自己也就吃不到這苦頭了……」

成帝解釋道:「當初你給孤定計之時,我也問了仲勞,靳則聿可有防備,仲勞說靳則聿並無防備。」

「哦。」胡卿言誇張一應。

「那這樣看來,李指揮這一『奇招』,關鍵時,極有可能變成一步閒棋,未必能顯奇效。」

疼痛在李通涯這樣的人身上,似乎不能影響分毫,他聲音沙啞中透著冷靜:

「削權制藩一般有兩途,一是若賊勢在內,則需先積清在內之勢,二是賊在外,則以防邊、清寇為名,悉調其屬,去其羽翼。這兩點我們都做了,不可謂不周全。只是,靳則聿這次同荀衡裡應外合,做得甚密,估摸著北地之況七分實,三分虛,實的是卞虎臣確然實心辦事,虛的是余鐵笠的心思。哦,對了——」

李通涯轉眼看向胡卿言,他雙眼凹陷,瞳仁卻大,一向喜惡分明的眼中透出了罕見的揶揄之意:

「胡帥同荀衡情同兄弟,朝野皆知,不也沒發覺他早有異心?」

這一刻,成帝和胡卿言都沉默了。

李通涯逡了一眼二人,問:

「怎麼,你們到現如今還信荀衡不是靳王的人?」

胡卿言在四周燈火中眯縫了一下眼,淡問:「李指揮人一直在那裡,不也沒發覺麼?」

李通涯眼中展出自信:

「我一直覺得荀衡有問題,我同他私交不深,想探探他的虛實,未免靳則聿起疑心,他七月二十六進京時,我尋了由頭在城門口設卡,我曾直截了當地問,他是否仍舊是王爺的人,他的反應卻很是奇怪,這事後來被秦霈忠知道了,只是他囿於與我私怨,並未深究此事。關鍵是,荀衡回京後在靳王王府門廳前等了一日,我覺得此舉太過做作,為此事我也提點了陛下……當然,陛下也聽了我的諫言,領著荀衡一道去王府,陛下說荀衡當面折辱靳則聿,我當時就覺得他前後之舉都像是做給什麼人看的,可他聰明在於,他應是把王府發生諸事都對胡大人說了,引得胡帥更是對他深信不疑,為他作保,但若此時……還認不定他自始至終都是王爺的,那便是我們愚蠢了……」

胡卿言聽著,仰頭朝著藻井看了兩眼,將身側几上那止箸翻了

幾個身道:

「李指揮長久蟄伏,既如此識得出做作……那是不是,自個兒也頗有些『做作』之舉,給靳則聿瞧了出來,故而臨行前,半點口風也不透?」

李通涯看了他一眼:

「我可以確信的是,秦霈忠從頭到尾也不知道此事,那日他送我出城之時,我以肺腑之語引他是否知提前知道靳王動向,我瞧他反應,並不像是事先參與了此事的樣子,可想,如果靳則聿早有安排,或許他、我、邢昭三人都不知道……」

「邢昭如何不知?」胡卿言笑了,「現在想來,他自提離京,正中我等下懷,可也是計。」

李通涯卻肯定道:

「靳則聿或許並沒有知會邢昭,因他知道,邢昭在關要時,能想他所想,做他應該做的事。」

胡卿言哼了一聲:

「李指揮把靳則聿想得那麼神也罷了,」

他瞧著手裡的止箸,直起靠在椅背上的身子:「你把邢昭也想得這麼神倒顯得有些危言聳聽。」

李通涯並不理睬,直言道:

「靳則聿有一句話我相當認同,他說你和邢昭有些像,他表面上似浪蕩少年,實則心機密沉,而胡大人看似沒有章法,實則也心機密沉,……但靳則聿也說了……」

李通涯一指伸著,胡卿言抬目。

良久,唏噓一言:

「說你不如邢昭。」

胡卿言眼中精光一綻,肩背隨著頜顳一緊。

第62章 通涯自己都驚了。

「好了,說正事。」

成帝打斷了他們。

李通涯面容沒了表情,換對成帝回話的態度:

「朝堂上的事臣已經知曉了,哦,胡帥所說靳則聿不會走青城、海岱,而是一路繞道直取京師,臣覺得對,但這樣繞道,即便前軍馬不停蹄,最快也需十日,且最主要的事,西邊有長河所阻,他們鞍馬渡河便有屏障,給我們爭取了時間。」

他頓了一下,

「臣覺得,朝堂各人所議甚亂,沒抓住要點。要點是什麼?是靳則聿他們在北地封鎖消息,又沒有動兵,我們的飛騎不能探得動向,只能從他們透出來的消息作反應,陷我等於被動,才有今日程閬在堂上言之鑿鑿。他們通過兩地的消息隔差,做了細節上的更正,人,是殺了,但不是靳則聿所殺,且他做得絲毫不失人臣禮數,現已無人追究前一條消息也是北地所出。」

李通涯分析畢,一隻手懸在半空,看著兩人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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