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覺得此法甚好,我們不妨也可學之。」
說完朝胡卿言昂了昂下巴:
「臣聽陛下說胡帥曾提議若我去程閬軍營,以擅留城門指揮使為由,拿下程閬,臣覺得此提議甚好,臣可以把布條拆了再配合一遭。
「他會留你麼?」
成帝問。
「會,」李通涯很篤定,望了胡卿言一眼,「那日胡卿言……胡帥入王府,把臣拉了過去,以殺雞儆猴之用,臣和程閬在府外碰過頭,臣看出來……他對臣有愧……臣可以利用這一點。」
「等等,」胡卿言眯眼,「你剛剛說要學之,如何學?」
「做事要知道我們手上最關鍵的是有什麼?」
「有什麼?」胡卿言問。
「親屬。」
胡卿言冷笑,仿佛是笑他老生常談。
「言氏那無知婦人今後便不必提了。」
成帝擺手。
「臣說的不單只有言氏。」李通涯果斷道:
「臣覺得此事可以分這樣四步來辦。第一,程閬今日當朝提出將家眷禁錮在府一事,他要當關羽,我們不若順水推舟,把王府家眷大張旗鼓地拉至城外,但不對外細說,這是第一步,想必他們城中必有人向外遞消息。第二,把言府眾人拉至城外之後,我們便將他們交入程閬軍營,此來顯示陛下胸懷,程閬想必馬上會將此消息傳給靳則聿這是第二步。然後臣再至程閬軍營,這是第三步;胡帥接著帶人至軍營拿人這是第四步,節統程閬之兵,這樣親屬和兵仍舊在我們手中,順理成章。」
「這樣一通消息,我估摸著靳則聿再精明,也會亂。邢昭有一孤妹,那日我見他將妹子安置在靳王府中,想必胡帥也知道。這至關重要的一步,便是亂中,靳王妃及府中諸人只顧自己安危,邢將軍之妹不知所蹤。」
「孤前頭還有事,」說到這裡成帝一揮手,指了指外頭,「這些細節,你們二人議吧……」
胡卿言抬目看成帝出去,並未起身,李通涯卻勉力行禮,成帝按下他肩膀,看了胡卿言一眼,磚地上橐橐靴聲便一路消失在院中。
胡卿言拳抵下顎,從成帝的背影移至李通涯面上:
「你適才說,邢將軍之妹不知所蹤,是何意?」
「或死,或程閬統下不嚴,污之,其慚而自盡。」
胡卿言垂頭笑起來:
「人姑娘還喚了你一聲李伯,」
他笑得淚都出來,抬起的目中浸潤了狠戾:
「你他娘的還是個人嗎?」
李通涯卻絲毫不為所動:
「胡帥,你要做什麼,為什麼,或許你自己都不知道。但我要做的,我卻清楚明白,我只有一條,便是忠君。當初在費晟手底下嚴守城門是為了忠君,在靳則聿手底下嚴守城門也是忠君,我自有我的道理,並不為你胡卿言所說而動搖半分。」
他一雙眼睛睜得老大,頗有些故意道:
「說到底,我也是聽胡帥在朝堂上『驚人一論』說可挑撥邢昭和靳則聿的關係起的心思,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李通涯忽然生起一種警覺:
「我會向陛下建議,騰挪王府諸人和押送家眷的事,就不勞胡帥了,靳王妃倒是其次,我看那日胡帥似乎對邢昭之妹,頗有不忍之心,君子遠庖廚,不忍看其觳觫,便讓能做的人去做。」
胡卿言看著他的眼睛。
炭盆里寸長的銀炭也暖紅不了這副眼睛。
孤臣孽子。
其目中是極為執拗的一種堅定。
這是真東西。
……
十二月二十四京中被圍的王府忽然洞開了一番天地,一行車馬領著僕從從王府中迤邐而出,只是耐人尋味的是,王府的車駕,一左一右參差布著的卻是兵士,除開提前讓人掃雪之外,一路的鋪子都關張,卻沒有嚴令沿街的百姓不許出戶。王府的車馬極靜,窗戶帘子都緊閉,窺不到一絲動靜,但看滾過的車轍,裡頭應都是盛著份量的,雖未提前布置清道,但兩旁但有百姓上前來,戒嚴的兵士便拔開刀劍,四周紛揚的雪,濃染了這種氣氛,悄然無跡的雪花落在刀劍上,伴著這靜謐的隊伍,緩緩地馳向城外。=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6_b/bjZkI.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