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太小瞧她了,好歹她也是現代人。
唇角不自主地上揚。
就勢傾了下去。
輪到尤五娘一愣,腰肢一軟,順勢一折,又往別的地方舞去。
言子邑的目光轉向荀衡,他原本垂著的眉尾稍稍一挑。
又轉眼看向靳則聿,他眼風一轉,神色似在眼前,又像在別處。
第84章 行遇「他帝王安撫你們,本就是邀結人……
荀衡送他們出來時,與她借了一步說話。
說尤五娘是聽到「王妃入府」的通稟聲,才把酒至王爺跟前的。
他拂了一下袍袖,搖首自嘆:「她就是這個脾氣,還望王妃勿要見怪。」
言子邑不禁失笑,說了兩個字「懂了」,便登上靳則聿的那輛馬車。
他這輛馬車空間比她的大一些,言子邑以往總坐在窗側,靳則聿倚在馬車板上,身側是一半的餘裕,閉目,似乎在養神,又像是端了一點王侯的架子,言子邑觀察到他今天進宮穿的是紫袍,襟口有一個很小的結,非但不突兀,還很別致。
探身馬車,微一猶豫,還是挨著他身邊坐下。
馬車轆轆而啟,言子邑也隨著靳則聿,微微仰著脖子靠在馬車板上,耳畔仍舊留有荀衡笛子的餘音。
行出了一段,言子邑悠悠道:
「在里鎮的時候,她說,她給王爺把過盞……我只是沒想到,『把個盞』是這麼個把法,荀大夫倒也不吃醋。」
靳則聿沉吟了一下,道:
「彼時他不在,只有我二人。」
他垂在膝上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說得氣定神閒。
言子邑感覺胸口有一陣火燒上來,兩頰發麻。
靳則聿的眼光打過來:
「京中秦樓楚館,似尤五娘這般的,不論風月,品丹青、搏弈術、論時事捭闔。」
言子邑仔細想了想,前兩個選項——
不會。
有些和自己較勁似地蹦出一個字:
「論!」
靳則聿微微一愕。
言子邑轉過臉去:
「時事捭闔。」
靳則聿明白過來,直截道:
「夫人想論何人何事?」
言子邑被問得一懵,除他們這「一簍子」人外,朝中別有些什麼人物,她確實不清楚,腦中忽然閃過秋獵那日霈忠提過的一個名字,想起霈忠的形容,又憶起曾和靳則聿討論過這位「老實人」,於是脫口:
「陳季禮!」
「哦?」
「他……他好歹是我二兄官長。」
靳則聿浮出一絲淺笑:
「眼下時事,此君確實頗受矚目。」
「我們回京之前……」
靳則聿抬指舒了舒襟口。
頓了頓,道:「幹什麼?」
原來言子邑有意無意一直看向他襟口的那個小結。
他語氣有些嚴肅,言子邑忙抬指,點了那個結。
馬車裡的光線不盛,只側角掛了一盞燈。
他的眼光忽然一熾。
將襟口那個結扳開。
接著言子邑感覺脖子後頭被人一扣,和尤五娘的力道不同,一瞬間就被他扣到了襟前。
言子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暗中勉強看了他一眼,他眼底有一種青色,蘊著燭光,隱著火紅。
又被他扣了下去。
也讓言子邑沒想到的是,自己竟將他的喉結含在嘴
里,跟著馬車的車軲轆的起伏,吮了兩下。
是靳則聿先釋手。
將襟前重新扣好。
目光鎖在她臉上,言子邑垂著眼。
緩了一會兒,只聽他慢道:
「我們回京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