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拜月節前,時窈在看話本時,曾看到過這句話,她捧著話本前來問他這句詩詞何意,他心中嗤笑她的無知,只隨意解釋了一嘴。
時窈卻怔怔地捧著書本,呢喃:「那她定然第一眼見他,便愛極了他。」
那之後,她每日練字時,最後總不要他看見。
他也懶得深思她的做法,卻沒想到,讓她一遍遍練的,是這幾字。
蕭黎只覺得自己的眼眶泛著熱意,這一瞬,他忍不住想,或許等回京後,等到將她接回王府,他也不娶蘇樂瑤了。
她的身份當不成王妃,那他便不要王妃了。
「王爺,您又流血了。」有人擔憂道。
也許是緊繃的心神驟然輕鬆,也許是方才的想法讓他覺得滿足,蕭黎的眼前一暗,整個人已失去意識。
再醒來,已是三日後。
頭頂熟悉的房梁,身下熟悉的床榻,一旁燃燒的火盆,院落里窸窸窣窣的讓蕭黎幾乎立刻坐起身。
就好像,他一直和時窈生活在這裡,從沒離開過。
可當他赤腳走到門口,看見的只有恭敬的將士與暗衛:「王爺,京城的書信。」
書信中極大的篇幅寫了京中形勢,唯有最後寥寥幾筆寫道:祈府暗衛時窈,已離開祈府。
蕭黎翻來覆去地看著這句話,只覺自己的心也鬆懈開來。
時窈不在祈府了,等他回去,她大抵已經在王府等著他了吧。
「時窈如今在何處?」蕭黎問。
暗衛:「時窈離開祈府後,已是自由之身,似是……不日要與祈府一名侍衛成親。」
蕭黎手中的書信,突然裂成兩半。
第41章 她用命選擇的人。
自時窈說那些「那些曾給大人的物件,往後只會給你」後,段辭能感覺到,她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
她也是真的無比真摯地想要與他過日子。
這段時日,每日清晨,總能聽見她對自己笑著道「早」。
有時她仍未起榻,便會煞有介事地喚他,待他走到裡間簾外,便聽見裡面傳來一聲含笑的「晨安」。
踏夜歸來,迎接他的不再是漆黑與冰冷,而是明亮的燭火與溫暖的火爐,
時窈總會在此刻,笑著讓他快些換下冷透的衣裳。
時窈還為他備了薄厚適中的寢衣,寢衣的右下角,繡著一個小小的「辭」字。
那些穿壞的暖袖與冬靴,她也都為他換了新的。
最初他仍會遲疑,她便認真地解釋:那些是因大人而送你,這些卻只因是你,所以給你。
她就像對大人一樣,為他認真地丈量著身公主號-橙一/推文形,而後去裁縫鋪子做合適的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