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受過一次傷,是被擅闖皇宮的江湖人傷的,只是穿著玄色衣裳,並不明顯。
以往這樣的傷是常事,他並未放在心上,也未曾對時窈提及。
卻沒想到,方才進屋,時窈便注意到了他的傷勢,沉默著為他處理著傷口。
這一晚,她始終未發一言。
而他也不知該如何打破沉默。
只是從這一次受傷後,他的衣裳,不再只有單調的玄色,反而多了青色、橘色與月白。
侍衛營中的相熟之人,會打趣他說:如今要成家了,穿得都鮮亮了。
每逢此刻,段辭總會想起時窈說:以往穿玄色是為了讓傷口不明顯,如今你有家了,便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受傷了也無需掩藏。
家。
段辭想到曾經自己以為隨意一處住處便是「家」,這個念頭有多荒謬。
原來真正的家,這麼美好。
那之後,他似也變了,不再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反而儘量不讓自己受傷。
時窈的廚藝很差,他每日清晨習慣了做好早食,與她一塊吃完。
夜晚歸家,若時辰尚早,他便會主動做晚食,每逢此刻,時窈總會為他打下手;若回得晚,便在街市買些晚食,拎著回家時,時窈總會笑著迎上前來。
甚至……時窈不知何時與周圍鄰居也變得熟識。
以往他從來都是一個人來去匆匆,沉默寡言。
如今有時才走進巷子,便會碰見一個面熟之人對他打招呼,如同京城裡尋常的千千萬萬家。
段辭往日在冰冷空寂的房中時,總會靠著當初蘇樂瑤的回眸一笑,勉強讓自己的生命多上一絲暖意。
而這段時日,他發覺自己想起蘇樂瑤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這日,段辭當值結束回家時,途徑東街的糕點鋪子,停頓片刻後,他最終走了進去。
剛轉入泰和巷,便遇見了鄰家的大娘,看見他便笑著打趣:「時娘子的外家回來了?」
段辭這段時日已漸漸習慣鄰家的熱情,輕點了下頭算作回應,走進小院。
看著正靜靜搖曳的燭火,段辭的腳步頓了下,方才走了進去。
「回來了?」女子柔和的聲音響起,而後語氣夾雜了幾分欣喜,「好香,是栗子糕?」
段辭望著她微亮的眉眼,心中也莫名隨之輕鬆了些許:「嗯,回來時剛好路過糕點鋪子。」
「多謝,」時窈彎起眉眼,「你快換下衣裳吧,都透著寒氣呢。」
段辭點點頭,走進裡間換好寢衣,看見時窈正要撥弄火爐,幾步走上前,言辭簡練:「我來做晚食。」
時窈樂得自在,退到一旁的八仙椅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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