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日三餐,宋祁越會與她一起吃,有時甚至連文件也搬到她所在的臥室里,坐在床邊的沙發上翻看著。
只有線上會議的時間,他才會前去書房,給時窈短暫的「自由」。
當然,自由也並不是真正的自由,除了每天他陪著她一起待在臥室時,她是自由的外,一旦他有事出門,或是去書房開隔壁會議,那條精緻的鎖鏈總會再回到她的手腕上。
哪怕是晚上睡覺,他也沒有鬆懈,只是將鎖在床頭的鎖鏈另一端,改鎖在他的手腕上,然後緊擁著她,一同入睡。
而這段時間,時窈沒有開口,他也果然克制著,從沒有再與她做親密的事,哪怕有時候時窈刻意地折磨他,他的身軀已經壓抑到極致,也只是蒙上她的眼睛,自行紓解。
就像耐心的野獸,在等待著反抗的獵物自己變得乖順。
而宋祁越能明顯感覺到,他快要等到了。
起因不過是他為二人準備晚餐時,拿著刀切著蔬菜,突然就想起時窈曾經對他說: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她曾經刻意地考過零分。
所以,他面無表情地將刀偏移了幾分,切在了自己的食指上。
那晚用晚餐時,時窈不止一次地看向他的手指,最終硬邦邦地說了一句:「你把手包紮好,我不想血沾到床上。」
宋祁越看著口是心非的女孩,只覺得原來過去的自己如此眼瞎。
真實的時窈,明明這麼可愛、有趣,他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
於是,這天后,或是被熱水「不小心」澆在手背上,燙出一片紅;或是下樓時「不經意」間踉蹌,腳踝變得紅腫;或是從外面回來時,出一場小小的車禍……
他都能看見,她故作冷漠的眉眼,有如冰山消融,漸漸融成一汪汪晶瑩剔透的水窪。
等到時機差不多成熟後,宋祁越便裝作忘記「鎖住」時窈,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客廳,手中拿著一把手術刀。
聽見時窈下樓的腳步聲,他拿起手術刀,毫不遲疑地劃破自己的手臂,然後……
如願聽見了一聲:「祁越哥!」
許久沒有聽見她語氣中夾雜著如此明顯關切的呼喚了,宋祁越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做了一場按摩,異常的舒暢。
「為什麼?」時窈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問他。
宋祁越看著女孩,他喜歡極了她這個時候都沒有一絲懼怕的神情:「因為受傷了,你會心疼。」宋祁越偽裝成可憐的弱勢方,這樣說道。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心中在興奮地嘶吼:可憐他吧,然後,他們很快就能回到從前,回到光下,不用蜷縮在這個無人知曉的清冷別墅里。
然而,當看見時窈泛紅的眼圈時,他心中卻升起了一股不可名狀的惶恐。
可他明明該因為她還會為他流淚而激動。
與此同時,他頭頂99的好感度,這段時間,第一次有了波動的跡象。
時窈看了眼他的頭頂。
這些天來,即便宋祁越的好感度已經升到99,可她知道,對於俯首成為下位者、被人掌控情緒這件事,他心中終究還是不甘的,或者說,不習慣、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