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少一個腳印都走不到今天這個局面,回想起自己前段時間的混蛋表現,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多麼糟糕的男朋友。
看來分手並不是沒有蛛絲馬跡,或許是從她那次生病在電話中落寞的眼神,又或許是從春節過後驟然減少的簡訊頻率。
他早該發現的。
一路顛簸,半睡半醒,符霄在第二天的下午六點落地到了倫敦。
孑然一身,又不修邊幅,除手機外,全身上下只有口袋裡的一包煙。
他在機場外的站台上默默抽完了一支煙,又盯著不遠處指示牌上的英文字母發了十分鐘的呆,才打車前往池黎所居住的公寓。
內心的忐忑與未知徹底蓋過了初次踏上這片土地的陌生,符霄只覺得頭很疼,又覺得那天的天氣太差。
幾十分鐘的車程,符霄被安全送至那所公寓的樓下。
他站在門前的鵝卵石街道邊,細細打量著池黎所生活過的這片區域,那是她曾經和他分享過的屬於她的生活碎片。
那時候沒有時間細看,粗略一眼後只留下個大致印象,這下倒是親眼看見了。
符霄默默嘆了口氣,抬腳走進了公寓。
窄小的樓道,把情緒也烘得敏感,那些藏在夜裡的思念跳躍在沸騰的血液里,好像快要衝破大腦表層,又被清醒的意識逐步按壓。
他想像不到自己見到她的第一眼會是什麼反應,在這一時刻,「分手」的那個情節似乎都已成了次要,而關鍵點是他馬上就要見到她了。
符霄覺得自己的手都有些發抖。
他不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究竟會是什麼,站在那扇門前,只覺得心臟跳得更快。
他做了幾分鐘的心理建設,才抬手按下了門鈴。
叮咚一聲。
很清晰。
但等待他的卻是無聲的應答。
門鈴按了一遍又一遍,電話撥過去也顯示手機關機,她沒給他開門。
符霄清楚地知道她在,也料到了見到她的人不會那麼容易,但真等到這種拒絕溝通的態度呈現在他面前,他才真正意識到她說分手這件事的嚴重性。
她以前從來不會這麼對他。
池黎在第一聲門鈴響起的時候就從貓眼裡看到他了。
震驚、動搖,百味雜陳。
心臟像是狠狠被抓了一把,透不過氣。
池黎從那個小洞中不斷窺視他,看他站在門前的焦急神色。
她從沒見過如此潦草的符霄。
頭髮長的快要遮過眼睛,倦怠的神色,眼底的烏青,就連他下巴上冒出的青青胡茬都在不斷提醒著池黎他的狀態非常不好。
池黎抬手捂住了嘴,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但眼底卻不自覺地冒出了一層水霧,不到半秒就撐滿了眼眶。
她狼狽不堪地給自己擦眼,又繼續透過貓眼去看門外的他。
室內漆黑,一遍又一遍的門鈴聲在反覆提醒她開門,可是她沒有。
她得對自己狠心一點,對他也是。
兩人隔著那扇門板一個比一個心碎,門裡的池黎像個膽小鬼一樣在無聲地掉眼淚,而外邊的符霄每按一下門鈴眼睛就要紅一圈,最後還是對門的曲雅凌實在受不了門鈴一直響,才出來結束了這場對峙。
那會兒的曲雅凌根本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她只覺得池黎家的門鈴吵的她沒法好好看電視,結果一開門出來,看見走廊里站了個男人。
頓時她的眉毛就松下來了點,因為第六感告訴她這可能是個大八卦。
符霄聽見動靜,也在這時候轉身,然後和曲雅凌看了個對臉。
說實話是有點尷尬的,而符霄的尷尬要比曲雅凌多,因為後者在符霄轉過身的一瞬間就覺得這人眼熟了,這是她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想法,然後就開始在記憶里翻騰,企圖找到和他一樣的那張臉。
幾分鐘後,曲雅凌就意識到這人是符霄了。
當初還在明大的時候,她們宿舍里有個女孩追他追的跟什麼似的,她和那女孩雖然算不上關係好,但對符霄那張臉記得還是挺深的。
不僅如此,曲雅凌這人還是個人精,她用幾分鐘的時間就大致捋清楚了符霄跟屋裡那位的關係,震驚的同時,腦子裡又不合時宜地蹦出來之前一起喝酒的時候,對池黎說的那些勸分不勸合的話。
曲雅凌有點無語了。
她扶著門框懊惱幾秒,又朝著潦草的符霄淡淡瞟過來一眼,然後將功補過似的隔著門板朝池黎那屋裡喊了幾句話。
「池黎!」
「趕緊把這人弄進去,別讓他按門鈴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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