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腿彎處。
大紅裙擺堆砌而上,春水一汪,攪動時波光粼粼,順指尖而下,晶瑩透亮,水音漬漬。
離清緣從喉端瀉出一聲綿軟的輕哼,面上已浮上些薄薄的潮紅,但煞風景的提示音又在這時響起——
【預計力量接收將在半個時辰後開始,請做好準備】
提示音嗡嗡在腦海里響,那處出出入入的堆積感也衝擊得她腦子嗡嗡響,眼前視線都有些朦朦朧朧,只能瞧清檐如歲那一雙綠得澄澈的瞳孔,痴纏的目光正牢牢鎖在她身上。
兩相交織之下,離清緣用力一咬舌尖,腥氣四溢口腔之中,才叫她又觀清視野里全貌,思緒也清明不少。
「阿歲。」她忽又叫人一聲,是聲線軟成一灘水的叫法,和她此時人呈現出來的狀態一樣。
「受不了了?」
腿心處的出出入入微滯,檐如歲把指尖水漬抹離清緣散開的上衫領口,自己也躺下去,把人攬進懷裡。
「我還什麼都沒做呢。」他倒是揚眉笑,剛剛還有點不好意思的難為情意這會全化了作弄,「媚術也還沒用呢。」
略略脫出點檐如歲的懷抱,離清緣回身去拾枕邊的金釵。
順垂而下的流蘇搖晃觸及她的手心,她鑽回對方懷裡,用釵尖那一端輕輕勾著檐如歲胸口那一處瑩白皮膚打轉,點上那粒醒目的紅硃砂痣。
「這裡,很漂亮。」離清緣笑吟吟開口。
「你喜歡?」
檐如歲便也低眸瞧自己胸口那處皮膚,頭一回那麼認真端詳起那粒自他出生起便有的紅硃砂痣。
「你若喜歡,那我便......」
他的掌心覆上離清緣的手背,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忽覺掌心之下那隻手忽又一動。
那支金釵的尖端沒入了他的胸膛處。
正對著那粒醒目的硃砂痣。
濺出的血跡染得它更紅。
比他身上紅衣還要艷的紅。
但卻仍不及那倏然撥出金釵,正匆匆跳下床去的少女曳開的嫁衣裙擺紅。
檐如歲強撐著快渙散的意識,死死拉住了離清緣的裙擺,問:「你要去哪?」
「不會死的。」少女回身瞧他,微擰了擰眉,說,「金釵里只是迷/藥,阿歲,你就當睡了一覺便好。」
「不,我是問你,你要去哪?」
他額上冒出淋淋冷汗,意識和藥效對抗之下,面色蒼白如紙,卻仍在固執開口,「離清緣,你要去哪?」
「我要去哪?」
離清緣嘆了口氣,終究是心一狠,掰開他拉住自己裙擺的手,問,「你一定要知道嗎?」
檐如歲的目光太燙,怎麼會有人帶著懇切和哀求的目光那麼灼人?
灼得離清緣別了別眼,才繼續把話往下說:「我要離開你啊。」
那話語輕飄飄的,卻砸得檐如歲一時呼吸都呼吸不上來,仿佛他命運的千山萬峰轟然倒塌,日永西沉,再無起升。
火光,熄滅。
*
磨刀不誤砍柴工,穿一身嫁衣出逃實在太醒目,離清緣先回自己住的那間屋換了身衣裳。
她的大部分衣裙和這嫁衣一般,都是艷麗的紅。她挑揀一番,終於見著了一身較為素淨的衣裙——
水藍的半袖短襟,雪白的間裙,襟口繡著起伏的流水紋樣。
離清緣凝眉看了半晌,才想起這是在霽歸語家中時,對方給她的換洗衣裙。那日和厭拂滿在醫館中,她被綠妖抓傷,回去便換了這一身出來。
幻境裡的東西還能帶出來?離清緣記得當時自己困惑了一會,但左右也不影響什麼,她便也沒再管,就這麼把這身衣裙塞衣櫃裡了。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離清緣不再思考,三下五除二便剝了自己身上的嫁衣,換了那身藍白衣裙,別說,這下半身的間裙作得倒是實用,兩側竟還有著繡好的兜袋。
一套衣裙換完,離清緣便從自己的屋子推門出去。
她本以為會在院子裡見到小檐如歲,準備手起刀落再捅一個,卻發現對方不知怎麼不見了。
算了,這個也管不了了,先走再說。
「叩叩」。
離清緣剛一接近門口,便聽見這敲門聲傳來。她心下一跳,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木門分作兩扇,中間有一道細微的縫隙。=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5_b/bjZjZ.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