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之法唯二,其一便是與人行雙修之道,其二便是以合心珠為引,暫安體內暴動靈力。
合心珠內灌注的是未來雙修之人的靈力,而玉纖凝的合心珠自然是蕭長風給的。
封體發作從前也是有的,每次都來勢洶洶,但從未有一次像是今日這樣,不過須臾就險些要了她的命般。
玉纖凝趴在石桌上逕自咬牙攥手強行忍耐著,額上汗珠淋漓,身上更是早已汗透,緋紅的薄紗長裙黏著肌膚,濡濕成更深暗的紅,緞子樣披散在肩頭的發此刻凝成幾綹粘在脖頸面頰。
兩眼盯著地面汗水打濕處,呼吸紊亂,兩耳嗡鳴。
忽地,餘光瞥見雙白緞軟靴邁上台階,一步一步、不疾不徐。
腳步沉穩緩慢,垂在身下白底粉邊的袍角跟著輕輕晃動,是合歡宗獨有的弟子荷花袍。
身形正正好停在她一步前,一言不發,就靜靜立著,但能感覺到有視線在她身上梭巡、打量。
她艱難伸手拽住來人一截衣袖,張口欲語,卻疼痛難言,只是將那衣袖攥的更緊、發皺。
衣料摩挲發出沙沙聲響,視野中純白軟靴略微後撤半步,那人緊跟著屈膝蹲下身。
玉纖凝艱難偏頭朝他看去,冷不防撞上一雙漆黑狹長的眼。
第6章
「浮屠一夢,入夢者畫皮皆去,本相浮出……」
偏僻角落,疏影遮掩,伐竹從晏空玄身後繞出,順著他視線望著離珠攙扶玉纖凝踉蹌遠去。
「還是頭一次見你施了這術法沒有見血,怎麼不動手?不是說她城府不淺擅作戲惑人,又知曉我二人身份留不得?怎麼突然改主意了?」
晏空玄凝著前方遠去倩影,腦海中一閃而逝浮屠一夢中看到的畫面,眸光微黯。
「哎?莫不是聖女本相嫵媚迷眼,你被迷惑,捨不得下手?」
肩頭傳來些許重量,晏空玄側身抖落他手,腦後高束馬尾隨著動作在肩頭左右輕晃:「說了是報恩,怎能對恩人下手?把我當成什麼了?」
伐竹聞聲嗤笑:「狗屁的報恩,狼崽子,這話哄哄旁人也就得了,我可提醒你,今日動手已經打草驚蛇,再要下手可就難了,她迴轉過神拆穿你我二人身份,屆時你我深陷泥潭……」
晏空玄卻抬手揪了片葉子扔在他嘴上:「放心,她不會說的。」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要說早說了,」晏空玄頓住腳扭頭瞥他:「不若賭一把?」
「就知道賭,你這亡命的賭徒,我可不與你賭,」伐竹道:「事先告訴你,我可是打聽到清天城的人還沒死心,過些時日興許要派人親自到合歡宗來搜查,即便易容你背後的掌印也遮掩不了,現下就只有一個選擇,立刻離開合歡宗,前往焚天淵。」
「帶著至寶洗髓玉跟一身傷回到焚天淵,你以為能活?忘了焚天淵待著的都是些什麼人?」
伐竹頓時啞然:「焚天淵暫時回不去,清天城的人又窮追不捨,前有狼後有虎,那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繼續留在合歡宗,待傷養好,洗髓玉徹底為我所用,萬事俱備,再返回焚天淵行大計不遲。」
「還繼續留在這兒?你莫不是忘了我先前說的什麼?」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玉石俱焚罷了。」
「玉石俱焚?」伐竹氣的左右來回踱步,抬手連連虛點晏空玄背影。
後者渾然不覺,步伐輕快隨意向前,已然逐漸走遠,伐竹只得緊攥拳頭低咒一聲:「禍害,真真禍害!」
有空得去再求幾道保命護身符了。
「嘀咕什麼呢,走吧,瞧瞧我那便宜宗主師傅都有些什麼藥,給你也分點。」
*
玉纖凝宛若一腳踩入淤泥塘中,腳下強勁的力道拉扯著她不住下墜,失重感令她頭暈眼花,卻遠遠沒有落地的時候。
她張口呼喊離珠,可四下漆黑,連她的聲音也一併吞噬,沒有丁點迴響。
漆黑壁牆上兀地睜開雙猩紅狹長的眼瞳,飛速膨脹變大,直至襯的她如微末螻蟻。
那眼微垂凝視於她,冰冷的視線恍若能穿透皮肉直視她肺腑魂魄,兀地身形再次下墜。
雙眼猛然睜開,眼前是熟悉軟帳香榻,跳空的心臟逐漸落回腹中,急促呼吸也歸於平穩。
原來是幻夢一場。
旁側有螢光跳動,晃得她有些難受。
一手遮住那光,一手撐著床榻坐起,聽得離珠暗吸口氣急忙收回合心珠:「聖女,你終於醒了!感覺如何?可有好點?」
話音未落,人已至床頭將她扶住。
玉纖凝意識沉入丹田查看,暴走的靈力氣息已然恢復平靜,全無不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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