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虛空炸開,光漣朝著四方激盪擴散,天地眨眼被刺目白光吞噬!
眾人下意識閉目,緊跟著耳畔才傳出劇烈的轟隆聲。
有痛苦的慘叫聲響起,像是被震破耳膜,但若鴻毛被淹沒在爆炸聲中。
晏空玄雙臂衣袖在揮劍瞬間化為粉塵消散,血液源源不斷從開裂的皮膚下溢出,手腕上玉纖凝給他戴上的鐲子在黏膩血液潤滑下滑至臂彎。
漆目跳躍著廝殺快意的火光,眼看著那天道之眼表面被刺出裂痕,正要一鼓作氣將之擊穿,腕間鐲子卻突然亮起光芒,如饕餮般開始吞噬他的靈力。
速度很快,眨眼就將他釋放的靈力吞去三成。
天道之眼光束仍舊,轟的聲將他凝化巨劍擊潰。
光劍化為片片螢光四下飄飛,帶著毀滅氣息的光束俯衝直下,擊中地面。
塵埃四起,煙霧滾滾。
天道之眼力量用盡,如薄霧逐漸消散於空。
血月光輝重現,淡色光芒重新籠罩緋域。
滿地屍骸被隱匿在昏暗之中,鮮血淌成的河流仿佛也成為了尋常的溪流靜靜流淌。
齊雲白等人從虛空降落,望著濃煙纏繞之處,久久沒有動作。
須臾,煙霧迷濛之中,有道身影爬起,晃蕩著站直身子。
瞧不見身形樣貌,只看得到一個漆黑的剪影,滿頭烏髮被風吹得肆意而舞,如從九冥深淵爬出的阿修羅。
空氣中,好似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喘息。
塵埃散去,隱在其中的身形逐漸顯出真容。
晏空玄衣袍盡碎,只絲絲縷縷掛在渾身是血的身上。
嫣紅的血從緊實的腰腹上徐徐往下流淌,腳下早已匯聚出一個血池。
風一吹,披散在肩頭的髮絲晃動。
左臂已然只剩一個齊整的切面,血似開閘的水龍頭,從斷面處洶湧而出。
尋常亮著精芒的漆目此刻暗淡無光,像是還未從天道之眼攻擊中回神,又像是三魂七魄去了兩魄,抬著右手,怔怔凝著手腕上亮著微光的鐲子。
那是玉纖凝說第一次煉器,贈給他的禮物。
也是他生平第一次收到禮物。
沒成想……竟又一次險些要了他的命。
他立在那裡,從前輕慢、儘是生命力的笑意消失不見,好半晌,視線都不曾從鐲子上移開。
不知過了多久,左臂斷裂的缺口處血流都變少了。
他身子輕晃,扯唇輕呵一聲,右手靈力乍現,將那鐲子震了個粉碎。
粉塵如螢光散開,星星點點的落在昏睡中的玉纖凝面上。
他提步越過玉纖凝,滿身血色又往她朱色長裙添了幾滴。
薄唇抿著一句話都沒說,右手凝聚劍光,將一條結界線瞬間摧毀。
齊雲白等人要阻攔已是來不及,眼睜睜看著焚天淵遮天蔽日的魔氣如海浪高高掀起,俯瞰地面螻蟻,朝這頭淹沒。
「少主!齊二公子快走!」
雲卓高聲呼喊,見蕭長風紋絲不動,且縱身一躍,朝著魔氣逆流而上,緊忙去追,還不忘回頭吩咐,「淳風!先護送其他人躲避!」
大戰消耗,活著的人靈力已然不足以應對這些妖崇邪祟,只能暫時躲避。
白淳風口中囫圇應了一聲,還是那副窩囊瑟縮的模樣,朝著齊雲白靠近。
「二公子,這、這邊……」
齊雲白消耗居多,此刻行路腳步也有些虛浮,從袖中取出幾瓶丹藥仰頭張口吞下,面色眨眼好轉。
白淳風就站在旁邊,被他視若空氣。
身後天邊突然亮起一線光。
不是白晝來臨,那光泛著清透的藍,卻是清天城領著各宗門精英的支援趕到。
慌亂逃跑的合歡宗門人這會兒才知,齊雲白早有後手。
結界將破,湧出來的妖崇邪祟並非深居焚天淵的強手,各宗門匯聚的精銳聯手,轉眼就將局面控制,呈包圍圈將妖崇邪祟往內壓縮。
黑色洪流之中,晏空玄似是乏累了,無法逆流入焚天淵,索性屈著一條長腿坐在地上,無視流血的傷口,視線輕飄飄的落在不遠處還在地面昏睡的玉纖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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