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交匯的一瞬間,時間彷佛停滯了,周圍變得很安靜,一切喧囂都沒有意義,彷佛進入了某個微妙的空間。
「小叔,你怎麼不說話呀?」小孩兒突然出聲打斷了奇怪、突兀的氛圍。
鍾元眨眨眼。
回過神,正要移開眼神,沒想到宴修元先一步別開臉了。她詫異看他,就注意到他放在機器按鈕上的手不知何時收了回去,正插在兜里。
「放心吧,不會少了你和琮琮的。」
聽到這話,兩個孩子「哇」一聲,歡騰雀躍起來,急不可耐地拉著鍾元兩人往有福娃的機器走。
這一晚鐘元玩得很開心。
雖然福娃沒有抓齊,忙了半天也只抓到兩隻,但她還是很快樂。
回家時搭的宴修元的車。
因為滿滿大三袋玩偶,一個人著實沒法搬回家,宴修元還免費充當了一把苦力。鍾元打算履行協議跟他五五分,宴修元沒要,最後隨意拿了三個玩偶。
「拜拜,開車注意安全。」
「嗯。」
次日大舅依然沒回消息。
開心了一晚的鐘元一想到大舅媽就頭疼,臉上控制不住一片愁雲慘霧。
既擔心大舅沒當一回事。
又擔心他沒及時看到消息,萬一拖久了大舅媽趁著過年四處交際弄出事來,那就太糟糕了。
畢竟逢年過節是送禮高峰期。
鍾元如此擔心,並不是怕她收禮受賄。
那種思想走了歪路的,家裡有人身居高位或是自己在某個領域做得不錯的,一般會先隱藏起來,利用自己的地位、身邊人的威望,去潛移默化的影響身邊更多人。
比如某個潛伏在電視台二十年的主持人;比如某個特別紅,看上去特別愛國的明星私下卻鼓動別的明星參加各種奇怪party;又比如某些領域很有威望的人發表一些乍聽有理,但細想又各種矛盾的言論。
這些人平均潛伏十幾二十年,很少因為貪污受賄暴露。
受賄,是最低級的一種。
就算大舅媽不夠聰明,不懂蟄伏以圖更大,但只要她背後真的有勢力,對方會好好「規劃」她的一舉一動。
鍾元擔心的是她趁春節借著身份拉其他人上賊船。追根究底,仗的就是大舅的影響力。
鍾元躺在床上來回翻滾。思來想去,突然想到一個人——麻振。
他不是有個師兄開私人事務所嗎?
開價賊貴那位!
當初自己沒錢請他調查鍾建華,可現在自己有錢了,完全請得起他調查大舅媽。
不,其實也不用查太深。
只需要他過年加個班,時刻盯著大舅媽,拍下她的動向就行。
只是這兩年除了群發節日祝福,她跟麻振沒聯絡過,群發時也沒注意到對方回沒回。
不知道他把自己的好友刪了沒。
先看看吧,鍾元想到就做。
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坐起身,熟練地在枕頭邊摸來摸去,成功摸到手機。
翻開聯絡人列表立刻撥通了麻振的號碼。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①
一首彩鈴播完,電話沒人接。鍾元抿了抿嘴唇,心裡划過不好的預感。
難道麻振換號碼了?還是在忙沒聽見?
她掛斷,再撥。
彩鈴唱完,自動掛斷,她繼續撥。大概撥到第五輪、還是第六輪,電話終於接通了。
那頭傳來略有些沙啞的嗓音:「喂,鍾小姐!」
鍾元懸著的心瞬間落地。
非常好,他沒把自己刪掉,她清了清嗓子,笑著說道:「麻記者,我真怕你換號碼了。」
那頭也笑:「確實換了,這部手機現在不常用。新年快樂,鍾小姐。」
鍾元順勢寒暄了一句:「你也新年快樂。」
「我找你是——」
突然,一陣咳嗽聲傳來。
隔著電話線都能聽出有多嚴重,感覺肺都要咳出來了,鍾元連忙打住,語氣關切問道:「麻記者,你還好嗎?」
「咳、我還好。」
說完,又是一陣巨咳。約莫過了兩分鐘對方似乎緩過來了,「鍾小姐,你今天找我是?」
「是這麼回事。我需要調查一個人,你師兄的私人事務所如今還開著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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