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的人,很多。
後宮的爭鬥,在這一刻,算是正式打響了。
今日福安堂內雖然和諧,但沒維持多久,就宣布了結束。
「你平身,本宮回去便會擬旨,你準備好,晚上等著春恩車來接。」
允棠認為自己必須嘚下一道懿旨,好讓任君川把不滿全都怪罪發泄到他的頭上,這樣才能保護送去侍寢的妃嬪。
他大概不會堅持太久的,畢竟像江秋亭這樣的女子,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
時間久了,自然就接受了……
這場會面,在允棠談完正事之後,就宣布了解散。
他坐在住位上,久久都緩不過勁來,他心痛到無力站起,卻還在強撐著從容坦然。
妃嬪們陸續離開,唯有江秋亭墨跡到了最後。
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站在人群後方,回眸望了一眼她的白衣郎君。
允棠被窒息的痛苦緊緊包裹,根本沒注意到姑娘那戀戀不捨的目光。
他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就這麼面無表情的坐著,坐了好久好久……
「帝後……」張榮看的格外揪心,硬著頭皮輕喚了一聲。
「咱們回去吧。」允棠站了起來。
他也該回去擬旨了……
懿旨上落了一行行鶴體,一滴清淚落到了鶴體的筆鋒之處,點點水墨暈開,成就了一章悲卷。
寢殿內,允棠獨自一人坐於桌案前,這道旨意,他擬了足足一個時辰。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下的筆,那如劍的字本應瀟灑不羈,湊在一起卻透出一股濃重的哀傷。
似鶴,似一隻哀傷悲鳴的鶴。
張榮被叫了進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頭等了多久,只知道一個晌午都過去了,太陽自東劃到了西。
帝後的眼睛紅腫,抿著嘴,將懿旨遞到了他的手上。
「上面已經蓋了鳳印,你拿到江嬪那宣讀便是。」
「嗻……奴才這就去。」他伸手接過,又偷瞄了一下帝後的眼睛。
這若是叫陛下看到了,他不嘚心疼死?
隨著張榮的離開,一個新的問題擺到了允棠面前。
他如何才能讓任君川今晚老老實實的待在川雲宮的寢殿呢?
這傢伙,現在是日日往他這跑……
只能靠騙了……
鳳鸞儀仗自春棠宮出發,一路去了乾明宮。
丁啟信看見允棠時,眼睛瞬間一亮,忙不迭的迎了上去:「唉嗨喲,帝後喂,奴才感覺好久都沒見著您了,一直掛念著您呢~」
允棠剛想吐槽,他就添了句:「咱們陛下也是~」
原來又是為他主子的出場做鋪墊,還真是衷心。
「本宮來找任君川。」
允棠毫無顧忌的直呼大名,恐怕就連他自己都未能察覺,在任君川的縱容庇護下,他現在已經很少再去顧忌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