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他,就像是一隻籠中的鶴,被規矩製成的枷鎖囚困,處處受限,只能做小伏低。
任君川的愛,看似又是個牢籠,實則是個能為他遮風擋雨,能讓他一生都平安順遂的庇護所。
籠中鶴得了翱翔蒼穹的機會,卻又選擇迴翔,伴著彩雲入了帝鄉。
「陛下他正在裡頭批閱奏摺呢,知道您來了肯定高興,您快進去吧?」丁啟信讓開道,做了個請的動作。
「嗯。」
允棠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埋頭苦幹的傢伙突然抬了頭。
嘁,還以為多認真呢……
結果一有點動靜就能分心。
「我一進來你就抬了頭,一看便沒認真批閱。」
任君川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特意前來找事的傢伙。
「都是帶過兵打過仗的人,怎麼可能連這點警惕性都沒有?哦……看來允哥就沒有,不然怎麼會批評朕呢?」
「我怎麼可能沒有?!」允棠堅持嘴硬。
他專心致志的找茬,這才導致忘了這事。
「有的話,怎會批評朕?」任君川不依不饒,畢竟他可算抓住了對方的小尾巴,成功嘚到一次陰陽的機會。
「我想說,我樂意,你能怎麼我?!」允棠往前走了幾步,直接拍了桌子。
好傢夥……說不過就急眼。
只要對方有這個絕招在手,無論如何他都贏不了。
「好好好……梓潼批評的對。」
任君川服軟的賣起了笑,放下硃筆,握住了允棠的手,捧在手心,輕呼了一口氣。
「拍疼了吧?剛剛這動靜可不小……」
他說著說著,卻突然收了笑。
「你眼睛怎麼回事?」
任君川的語氣直接冷了下來,根本不給一丁點兒的反應時間。
萬幸允棠事先做足了準備,謊話脫口而出:「還不是你昨夜……害的我都沒睡好。」
「別躲開視線……」
「還把朕當成八歲孩子?朕早上起床前,才吻過你的眼角,當時沒腫,幾個時辰以後腫了?!」
這人什麼時候變的那麼難騙了?!
允棠暗自擔心起來,他今天晚上安排的事情,還能忽悠成功嗎?
「快說……」
任君川不耐煩的又催促了一遍。
「哭了,滿意了?」他決定以退為進。
「哭?!因為什麼?!」
允棠沒立即接話,繞過桌子擠了過來,直接坐到了任君川的腿上。
正欲動怒的傢伙一愣,頓時火氣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