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後,冊封禮、宮宴前夕,晚——
任君川等了幾天,也沒等來主動,他鬱悶至極,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王權承鄞給忽悠了。
允棠忙的不可開交,直至前夕晚上,都還在檢查布置,這也是最後一遍調整。
大殿金碧輝煌,內飾美輪美奐。
殿內的牆壁上繪製著神話傳說的壁畫,眾神聚會,福灑人間。
名家巨匠雕琢繪製的屏風,工藝經典雅致,華美而不失優雅。
每一處細節都在彰顯著奢華和尊貴,還有那宮廊,也全部華燈初上。
無數盞巧奪天工的宮燈,照亮了整座王宮。
回宮的路上,允棠坐在鳳鸞儀駕之上,記憶重回。
他離宮的那夜,任君川也點了萬盞宮燈,那是他第一次覺得,這令人窒息的囚籠好看。
這混蛋,真是好心機……
把吃人的深宮布置的這麼美,放了璀璨奪目的盛大煙火,還美其名曰說是為他送行。
如今看來,哪裡是什麼送行?
分明就是把囚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想把他這隻剛逃離的鶴,再給吸引回來……
好一出「彩雲入帝都,白鶴又迴翔」。
還別說,陰招計謀,確實管用。
前方的宮廊,有了明亮的宮燈指路,好像也能看的到盡頭了。
允棠笑了一下。
沒辦法啊,這裡已經是他的家了,住慣了,便再也離不開了。
他這一生,終究是栽在了任君川的手中。
栽就栽吧,還栽的心甘情願。
輦駕穩穩噹噹的停在了春棠宮門前,好像也就幾天的功夫,他就適應了耳邊誇張的關心。
就連張榮也學會了丁啟信的那一套,明明半個時辰的路程,硬是走了近一個時辰。
又慢又穩,他都快被那微微的輕搖給哄睡著了。
允棠捂唇打了個哈欠,格外自然的伸出手,順著張榮的攙扶下了輦駕。
「帝後慢些,天黑,小心腳下。」
「嗯……」
這一個兩個的,伺候的都那麼體貼,看來這個月,他要有花銷了。
以前的他對後宮之事,還不甚了解,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帝後每月也是有錢領的,不僅如此,月供還是最多的那個。
這不,昨日內務府就端來了兩個沉甸甸的錢袋子,裡面裝的全是黃金。
允棠本就不缺錢使,他知道自己的這份月供不過是走個形式,礙於規矩,便收了下來。
以後的月供,肯定花不完,到時候再存起來好了。
其實,光是任君川給的聘禮還有母親籌備的十里紅妝,加在一起,就已經夠他好幾輩子的吃穿用度了,而且他還有官餉跟收租嘚來的錢財呢……
允家的幾十萬士兵也聽君王調遣,所以靠朝廷養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