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鐵騎又如何?於他們而言不也是傾全部之力?他們也不敢輕易打這一場仗的……」
王權承鄞始終遊刃有餘,他或許早就制定好了嚴密的計劃,這場棋局由他操控,所有棋子的走向也都由他指揮。
他說的道理,允棠明白。
自古以來,大戰爆發之前,兩方都會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精密盤布,任哪位君王都不會輕易的發動戰爭。
一旦出兵,必定都是傾其所有,一旦兵敗,必定都是傷其根本。
「到時候就要看他們君王的本事了,看那統籌全局的少年能不能快速做出判斷,他們遲疑不決的越久,留給我們準備的時間就越充分。」
「那位大汗,真的只有十八?」
關於那人的年齡,允棠始終不敢相信,昨夜王權承鄞跟他提起時,他當時自顧不暇,真的無法上心。
「是,只有十八,這個人不容小覷,咱們絕對不能輕視。」
「我沒有輕視……草原民族向來只服強者,他年僅十八就能被各部落一致推舉成為大汗,此人絕不簡單。」
「他絕非平庸之輩,別指望在他統一指揮下的草原鐵騎能在北關停滯了。」
允棠早已參透一切:「我估計最多一刻鐘,他派支先鋒隊前去探查,發現無人守關,立馬就會明白我們的計劃。」
「明白就明白,那又怎樣?臣始終快那小兒一步,臣的手下在他身邊可是非常受重用的,而且咱們從即日起就可以做準備了。」
允棠點頭應允下來:「好,一旦他們有所動作,咱們就四十萬將士齊聚於此,打一場帝都保衛戰。」
既然無路可退,就拼死搏出一條生路,如果沒有生路,那他就以死向天下謝罪。
縱使宮門失守,此戰大敗,那也是他允棠一個人的過錯,是他這位帝後無能,是他為允氏、任氏蒙羞……
無論如何,都與任君川沒有一點關係,他絕不允許史書上編排他娶了一位懦弱無能的男後。
「我現在還無法上朝,決策我會寫成聖旨,由你在朝堂上宣讀。」
這半年來,他身子越來越差,白天拖著疲憊的身軀處理政事,夜裡又要忍受刻骨一般的痛楚。
隨著入冬以後,他的身子就徹底扛不住了。
他從前吵吵著必須每日早朝,結果後期這一個月自己卻找起了理由。
他藉口寒冬過年,給官員們休了幾天的假。
也就是這幾天,他倒下之後,便再也起不來了……
「行,那您現在就先寫幾道懿旨,等明日一早臣就拿去金鑾殿宣讀。」
「您當下把身體養好才是最重要的,大戰若是爆發,您還嘚站出來統籌全局。」
無人穩坐高台,那這一仗還沒打就已經敗了大敗。
只要帝後還在,軍心就不會散。
「是嗎?那你就少氣我些,我現在一動氣就疼到幾乎暈厥。」允棠苦笑著開起了玩笑。
剛剛王權承鄞氣他的那一陣子,他強撐著緩和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