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奶奶還惦記著我。」丹穗笑著說,她伸手牽住瑞哥兒的手,說:「小少爺可算回來了,你祖父天天念叨你,快隨我去見他。」
「去吧。」陳氏鬆開手,她落後一步問:「老爺身子如何?我聽下人說王管家請了個刀客回來,每逢老爺發病就把他打暈,可有這事?」
丹穗點頭。
施老爺坐在外室的圈椅上,見孫子進來,他招手說:「瑞哥兒過來,讓祖父看看你。」
「爹,您老身子可好?」陳氏跟進去問。
「還是老樣子,你爹娘可還好?你娘的病好了?」
「好些了,多少能吃些飯了。」陳氏落座,說:「我爹娘讓我代他們跟您問好,等入冬了過來探望您。」
施老爺擺手,「都老了,不比年輕的時候,出一趟遠門能折騰掉半條命,不用講那些虛禮。」
陳氏於一個多月前回娘家就是她娘病了,病得起不了身,飯都不吃了,她爹托人捎來消息,讓她趕緊回去見一面。當時大爺施繼之還在家,他當即去天慶觀請給他爹看病的高僧隨船去江寧府,半個月前傳回消息,他丈母娘熬過來了。
丹穗瞧一眼施老爺,這會兒面帶和藹,一派好好長輩的樣子,殊不知半個月前聽到消息,他嫉妒得砸了議事堂所有的瓷器。他自己病入膏肓,嫉恨人家能熬過鬼門關,簡直比惡鬼還惡。
翁媳倆又聊了半盞茶的功夫,陳氏提出告辭,她還得去後院拜訪繼婆婆。
丹穗送她出石園,陳氏一回來她的日子能好過許多,朱氏對上這個未來掌家的兒媳婦,有個什麼動作都得收斂著。
丹穗以為能過上消停日子,卻未曾料到,過晌沒多久,施三娘回來了,也就是朱氏的大女兒,一同回來的還有陸承一家四口。
施三娘和陸承夫妻倆來石園時,施老爺因發病昏睡過去沒多久,韓乙守在內室,丹穗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看天井上空掠過的鳥雀。
聽到月亮門外的行禮問好聲,丹穗回過神,她起身迎上去。
「三小姐,您今天回來的?姑爺和孩子們可來了?」丹穗上前問好,「給二爺二奶奶問好,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奶奶也回來了,今兒可真夠熱鬧的。」
施三娘看見丹穗的模樣,眼裡閃過一絲晦暗,她要笑不笑地說:「還是我爹會養人,瞧瞧,你越發惹人憐了。」
「三小姐真會說笑,我瘦得快成一把骨頭了,老爺病得厲害,我愁得吃不進睡不好。」丹穗忍著噁心笑著說,她側過身請人屋裡坐,「老爺昏睡過去了,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進去看看。」陸承帶頭進去。
韓乙從議事堂出來,他朝來人點了點頭,跟丹穗說:「我就在角亭里,有事你喊我。」
丹穗點頭。
「這是?」施三娘的目光追著韓乙不放,她嬌笑道:「這是哪支的親戚?我竟沒見過。」
二奶奶嫌惡地別過眼,施家老少這好色的毛病真是一根藤上結的果,誰也不比誰弱。
「從外頭請來的刀客,負責在老爺發病時打暈他。」丹穗見韓大俠理都不理,她開口解釋。
一直到韓乙走進角亭,帷幕遮住他的身形,施三娘才戀戀不捨地挪開目光,這才想起去探望她老爹。
屋裡關著窗,還有屏風遮擋著,內室光線昏暗,氣味也不怎麼好聞,陸承夫妻倆進去看兩眼就出來了。
施三娘走到床邊喊兩聲,見施老爺沒反應,她也轉身離開。
「你在屋裡好好伺候。」施三娘吩咐,「對了,那個刀客叫什麼?年紀多大了?」
「韓乙,不知年紀。」丹穗回答。
陸承覺得奇怪,他跟著問:「這人哪兒來的?什麼時候來的?」
丹穗見施三娘步入石園,看方向是朝角亭去的,她搖頭說:「老爺也沒問出他是哪兒來的,您要是有興趣親自去問吧。」
陸承沒興趣,他看丹穗一眼,問:「你眼睛怎麼了?」
二奶奶杜氏咳一聲,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屋裡好像有動靜,我進去看看。」丹穗避進屋。
「陸承,你惡不噁心?輪得著你在這兒關心你小娘?」杜氏是體面人,她壓低聲音罵。
「我就問一句怎麼了?你能不能別這麼刻薄?」陸承不耐煩。
「我刻薄?你心裡揣著什麼骯髒心思你自己清楚。」杜氏被噁心得不輕,她一眼都不想多看眼前的男人,氣得扭頭就走。
韓乙斷斷續續聽完了下面的對話,他扭頭問湊上來的婦人:「丹穗姑娘是施老爺的小妾?」
「稱不上,暖床的罷了。怎麼?你也惦記上她了?」施三娘的臉色頓時不好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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