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敢出現?」宴雲景看他。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直覺你們不是怪物。」阿烙望向夏一陽,目光落在他的耳羽上,「你這羽毛,很容易被當成異形,我剛才都差點以為……」
說著伸手過去,「這是戴在耳朵上的嗎?」
他的手差點觸碰到夏一陽的耳羽,被宴雲景的手攔住。
夏一陽皺眉,躲到宴雲景身後藏起耳羽,雙手捂著耳朵,又慢慢藏到身後,然後探出頭對阿烙笑了笑:「抱歉,這對羽毛是戴上去的,對我們很重要,不方便給你碰。」
說完把掛在身側的包挪過來,假裝掂量了一下。
阿烙收回手:「啊,抱歉。」
「僅憑直覺判斷我們沒問題,就敢出現,你膽子不小。」宴雲景面無表情,「沒想過賭錯了,會丟命?」
阿烙急忙站起身:「我們不能錯過任何離開這顆星球的機會,萬一誤殺了你們,機會就沒了!」
「這才是真正原因?」宴雲景態度冷淡。
氣氛凝重,夏一陽試圖調節,對阿烙說:「其實我們正在尋找離開的辦法。」
阿烙臉上的期許瞬間消失,他低下頭,放在膝蓋上的手不停顫抖:「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氣氛好像越調越沉重了。
夏一陽:「……」
他有些不忍,但這是事實。他看著阿烙:「很抱歉,但別灰心,會好起來的。」
靜默須臾,小心翼翼的問,「你們也是墜落到這裡的?」
阿烙搖頭:「我從出生就在這裡,帝國語言還是爺爺教授給我的,聽他說,以前這裡不是荒星,後來星球面臨枯竭,很多人跑了,很多人走不掉留了下來,被異形和蟲子吃掉,最後剩下的人不多,後來又慢慢發展到現在的幾百人。」
他嘆息道:「以前這裡的環境其實沒這麼惡劣,如今已經很難生存了,爺爺最後的遺願,就是希望我們能離開這裡。」
夏一陽抿直唇線,低聲:「抱歉。」
阿烙擦了擦臉,抬起頭:「沒關係的,我已經習慣了。」
說著起身,「你們餓嗎?家裡還有些叔叔培育的菜,我會做沙拉,爺爺以前教過我。」
夏一陽連忙阻止:「不用了,我們還有事要做,謝謝你。」
阿烙有些失落:「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這問題沒人能回答,夏一陽不語,只能擠出抹笑,不確定性因素太多了,他們也沒辦法給人保證。
見他們真要走,阿烙趕忙跟上:「我和你們一起出去,他們看見我沒事,就不會懷疑你們。」
夏一陽點頭:「謝謝你。」
從那間小房子出來,夏一陽明顯感到四周投來的許多視線,他不禁有些發怵,往旁邊挪一步,手臂貼近宴雲景。
垂落的手再次被握住。宴雲景的手很暖,帶著薄薄的繭,寬大的手掌將他的手完全包裹,很有安全感。
暗處的人沒有現身,也沒有發動攻擊。阿烙把他們送到城區邊緣,停下腳步:「那我就送到這裡,外面很危險,你們注意安全。」
頓了頓,捏緊手指:「再見。」
夏一陽揮揮手,心中一陣揪緊,轉身和宴雲景並肩走出城區,這時,手環里的帕尼先生終於開口:「陛下,陽陽,除了你們,帕尼從始至終沒有檢測到其他人類生命體。」
夏一陽頓時僵住,震驚的望向宴雲景。
「手環功能很雞肋,帕尼多次嘗試,結果都一樣,這裡的確只是一座荒城,沒有人類,也沒有異形和蟲子。」
夏一陽看著宴雲景:「會不會是等級特別高的怪物?手環無法檢測?」
宴雲景先帶他找到陸地車,上車啟動車子,朝更遠處開,繞過山丘不見荒城才開口:「你的猜測應該沒錯,那個男生是不是人不確定,但他應該擁有強控系的精神力,能製造幻境。」
夏一陽震驚不已:「你怎麼發現的?」
「建築里的人是假的,他試圖控制你和我。」宴雲景目視前方,又說,「你的治癒系精神力與眾不同,他應該也察覺到了。」
夏一陽靜默,托著下巴垂眸思索,「他對我們說的話,是一個異形能說出來的?」
「還記得阿列囚嗎?」宴雲景舉例,「它是一頭能攝取人類基因序列的異形,能模仿人類的樣貌。」
「你的意思……」夏一陽後背發涼,「如果阿烙是異形,他的等級會比阿列囚還高?也能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