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陽目光稍顯委屈,轉頭看向那邊的四位「家長」,試圖通過眼神爭取他們幫自己說話。
四個人中,蘇利時和凌小丁接觸到他的目光,眼睛立刻跑去追逐空氣,看起來很忙但是不知道在忙什麼。
雲鴿和皇甫凜在這方面很理智,這次都站在宴雲景那邊。
雲鴿溫著聲對夏一陽說:「陽陽馬上開學了,是該以學業為重。」
「你提供的思路很好,已經幫了大忙,接下來就去好好去上學。」皇甫凜也這樣說,「兩三天陛下就回來了,離不了多久。」
夏一陽無法,只得又看向宴雲景,那目光仿佛要把自己的可憐勁兒全都施展出來。
宴雲景的手還握著夏一陽的手,他的指尖輕輕收攏,食指在夏一陽的手背上撓了兩下,抬頭對蘇利時說:「先去準備星艦,半個小時後出發。」
旋即拉著夏一陽離開中心部,往後邊的居住區走。經過那條狹長透白的通道時,被牽在後面一點的夏一陽忍不住開始念叨:「我可以向學校請假,你就帶我一起去吧。」
宴雲景沒有停下腳步,往前走的步伐稍顯急促:「你才第一天上學,就請假?」
「我上學就是為了能在你身邊啊,這次也是,性質一樣的,你就帶我一個吧。我向你保證,這次以後我絕不會再請假。」夏一陽小嘴叭叭不停。
終於,走在前的宴雲景打開了房間門,帶著他進去,身後的門關上,正準備張嘴繼續爭取的夏一陽剛抬起頭,嘴唇就被封住了。
「唔……」夏一陽的身體後仰,腰被雙大手輕輕握住揉捏。唇齒擠開,這個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熱烈衝動。宴雲景的舌尖探入,每一下吸吮都刺激得夏一陽的舌頭髮麻,這種酥麻感迅速蔓延至大腦,一瞬間腦子裡仿若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吮動發出的水聲太過激烈,饒是之前已經親吻過很多次,但聽到這聲音,夏一陽還是有些難為情,羞赧從頭皮順著脊背傳遍全身,他被壓著親吻,臉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
他的雙手按在宴雲景的肩上,能真切感受到對方從未有過的急切和焦灼。
剛才平靜說出那些話的宴雲景,其實並不是真的很冷靜。
夏一陽抬起雙手摟住宴雲景的脖子,他仰著頭,完全承受著對方洶湧澎湃的吻。他努力配合宴雲景的呼吸,在被引導著張嘴時,勉強喘氣幾口,緊閉雙眼接納宴雲景,將對方所有的情緒舉動全部容納下來。
他希望宴雲景快樂。夏一陽心想,就像宴雲景曾對他說,不開心了就要發泄出來,他也想要宴雲景能發泄出來。
他們是彼此的撫慰劑,是彼此的藥。
腰腹上的衣服被掀起些,宴雲景帶著薄繭的手摩挲他的皮膚,緩緩地揉,每一下都很輕,避開了痒痒肉。隨著親吻的節奏和起伏的呼吸,指腹有節奏地捏著那些軟肉,隨後慢慢向上攀爬,隔著隆起的白色衣衫,摸到了夏一陽的肩胛骨,捏住他的後頸,就像在揉一隻小貓,一下又一下,攪得人心口發脹。
夏一陽瑟縮了下,悶著聲哼哼了兩聲。因為與宴雲景的身高差距,即便對方彎腰俯身,他還是得稍稍墊起腳,脖子正好仰酸了,又被揉得舒服,麻麻的感覺變成發脹發熱,像是有股小小的電流掃過。
呼吸難暢,舌尖被勾得發顫,夏一陽閉著的眼睛浸出些濕潤。兩人分開後牽扯出的晶瑩沾染在唇角,夏一陽那張被又吸又咬的唇變成了朱紅色,艷得不得了。
他的呼吸亂七八糟,蒙著層熱霧的眼睛盯著宴雲景瞧,雙手仍掛在對方的脖子上,收攏,發熱濕潤的唇主動印上對方的唇,一下又一下輕輕觸碰著,聲音有點啞:「…你還好嗎?」
宴雲景把人緊緊抱住,低頭又吻上來。
親不夠,怎麼都不夠。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宴雲景不得不鬆開夏一陽,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弓著身,頭蹭著夏一陽的脖子,像是只在討要安慰的大型犬。
夏一陽很少在宴雲景身上看到這樣的情緒。自從認識宴雲景以來,對方給他的感覺一直是冷靜而強大的。後來兩人關係親密了些,對方時常在他面前展露一些小情緒,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
就好像在茫茫大海上漂流了許久,不安達到了頂峰,難過、焦灼,所有的負面情緒一併齊涌,終於找到一處可以停泊的港灣,所有情緒爆發,才展現出多年來平靜表象下隱藏已久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