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運北新店已經開業有一段時間了,經過蔣雲的管理,進展得很順利,她每周都會抽空去看一次,其他時候都待在京城。
去店裡幫忙,找原材料供貨商進貨,在家待著看書,有時候也會和朋友出去小聚,日復一日,但後面卻因為多了一個周寧和,日子稍微變了。
但從那次
倆人談話結束後,他似乎就在忙,把自己關到房間裡,一直在畫畫,有次游夏荷問了一句,他卻突然笑起來,笑了半晌才說:「在準備給你的禮物。」
游夏荷知道他忙,自己也有許多事,也沒有去顧及過這些。
這段時間原材料供貨商突然坐地起價,店鋪房東有次來店裡,有些不好意思地喊她:「夏荷。」
聞言,游夏荷愣了一下,看見是房東,有些詫異,畢竟他很少來這倆年就只來過一次還是在甜品店剛開業時。
房東見她回頭,更加覺得不好意思,在原地躊躇半天這才上前,一直不停地摩挲著手腕:「最近你生意似乎還不錯。」
游夏荷愣了一下,看了一圈四周這才彎唇:「嗯,托你的福,生意還不錯。」
「那你看房租這個事要不要重新商量一下?」他接了這句話,試探性地問。
游夏荷皺了一下眉,但還是緩聲道:「可是我們最開始不就商量好了每年的房租嗎,而且你突然提起漲房租,我也會為難。」
「夏荷你知道的最近物價漲得很快,我也需要生活,而且女兒也快要上大學,花銷的地方都很多。」房東有些為難的模樣。
游夏荷抿了抿唇,緩了口氣,這才重新抬眼,輕輕笑著:「我回去想一下可以嗎?」
房東自知理虧,訕訕地笑著,連連應道好。
把他送走,游夏荷回了後場休息室,這段時間原材料供貨商也漲價,加上房租漲價,直覺告訴她自己這一定不是偶然。
更像是刻意。
可一時半會兒又猜不準會是誰這樣做,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
她只好把這件事當做偶然,壓下一口氣,重新回了櫃檯,拿出帳本算帳,摁著計算機。
周寧和來接她下班時,看出她心情不佳,臉色蒼白有些奄奄的模樣,低聲問:「怎麼了?」
游夏荷張了張嘴,可想了想還是算了,現在不是特別確定,不然顯得自己太大費周章了。
等過段時間確定了真是自己猜測的那樣,再告訴也不遲。
她彎唇笑:「沒事。」
他懶懶散散垂眼,視線落在女生柔軟的發旋,這才收回視線,慢條斯理的:「想做什麼就去做好了,我在你身後給你墊底。」
「遇到解決不了的再來找我,就好了。」本就不太正經的語氣,可在無形之中就像託了一把少女瘦弱的脊背,在這夜風中,盛著安心。
聞言,一絲絲電流順著她的各處神經蔓延,小拇指下意識地一縮,眼睫輕顫:「好。」
可回到家,蔣芸的電話像是要將這靜謐的夜生生咬下一道口子,電話那頭她還強撐著沉穩:「夏荷,最近運北那家供貨商或許談不攏了,改天你來一趟,我們重新去商量一家。」
「最好快一點,離我們附近不遠處,也要開一家甜品店。」提及到這個,蔣芸面上有些不悅,在附近的商業圈裡只有她們一家甜品店。
在店裡生意最紅火的時候,又新開一家,甚至連店名取得,暖冬。
這擺明了就是刻意上來競爭的。
游夏荷側眼,看了一下外面的夜景,走到陽台處,抿了抿唇:「好,等我周天過去一趟。」
這幾天她要先處理在京城的這些事。
看著像是要將所有一切吞噬的黑夜,而這看似寧靜的夜晚藏著許多暗流涌動,游夏荷知道,這件事只要告訴了周寧和,自己就等他的消息就好了。
可是她不想這樣,倆家甜品店的分成利益都和他沒有關係,並且他這段時間也很忙。
游夏荷掐緊了手心,這才重新側身回了客廳,把陽台的透明玻璃門關上,將夜風隔絕在外,開始重新聯繫著其他的供貨商。
可其他的供貨商包括運北的,似乎統一了話,都說要漲價。
房租要漲,材料要漲,這些算起來她肯定要虧本。
與此同時,裴之一連發了好幾張截圖給她,上面無一例外都是關於甜品店的黑稿,店員服務態度差,衛生不好,難吃,樣式單一等等。
[裴之:好熟悉的手段。]
[裴之:要不要我用我的團隊給你壓下去?]
她拒絕了。
[游夏荷:不用,我自己能處理。]
在一瞬間,似乎所有的難題紛涌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甚至連解決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明明是站在客廳最中間,可卻像是站在迷茫的陌生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