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侃完,季宥禮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扣上筆帽又開開。
一時間,咔噠咔噠的響聲不絕於耳。
張生心裡嘆了口氣,知道自家老闆心裡又煩了。
只要他心情煩躁,季宥禮手上動作就會不停,扣筆帽是他最常見的小動作。
相處十幾年,他也能隱約猜出些什麼。
「只是看到那些調查資料,她就會按照您設想的那樣做嗎?」張生問。
「嗯,會的。」
季宥禮摘下眼鏡,從口袋裡掏出眼鏡布,一點點擦拭鏡片。
「尤旎最看重隱私和自由,這些東西擺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會喪失安全感的。人一旦覺得危險,就會尋找其他出路。」
張生沉默了片刻,不得不承認是這樣的。
「您這樣做相當於把尤小姐完全推開,但是她明明……」
「尤旎是一把劍,這把劍要足夠鋒利,可以一擊必中。在此之前,她要經歷苦難、折磨,把自己鍛造得格外鋒利。」季宥禮扣上了鋼筆筆帽,裸著的另一隻手摩擦著筆桿上刻印的符號,雙眸平靜漠然,吐出的字卻殘忍無情,「劍是要有劍鞘的,劍鞘不會是我,也不能是我。」
咔噠。
季宥禮放下鋼筆,看向窗外的雨簾。
他忽然響起尤旎進來時,懷裡只抱著厚厚的計劃書,似乎沒有帶傘。
「給尤旎送把傘,再叫輛車去破曉研究所。」
……張生嘆了口氣,無奈領命。
放下藥膏,餘光瞥見了一旁的調查資料。這些資料都是他耗費無數心血一點點收集出來的。
「那這些資料……?」
「碎紙機。碎完後再徹底銷毀。」
張生:「……」
行吧。
先是苦肉計,又是跟蹤狂,尤旎總該死心了。
而實際上呢,他被打是演給她看的,那些調查跟蹤也是假的,未來一年根本沒有安排人手去跟蹤她。更甚至,網絡上喧囂塵上的那些輿論,也是為了讓尤旎厭惡他。
張生無法理解自己老闆的做法,但他向來唯命是從。
等他急匆匆下樓追到門口時,卻看到尤旎正和季燃站在同一把傘下。
這暴雨大得落在地上時,都能激起一陣陣白霧。
不知他們說了什麼,最後小少爺撐著傘護著尤旎坐上車。
雨傘傾斜著,淋濕了季燃的後背。
張生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傘,苦笑一聲。
家主,可能根本不需要你用上今天這些手段啊。
把樓下的狀況一一告知,季宥禮回了一句「嗯」。
第24章
24 純情小狗
尤旎沒想到會在盛豐集團樓下見到季燃, 但轉念一想,他是季宥禮的兒子,出現在這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狂風肆虐, 暴雨不歇。
她坐上副駕駛, 季燃雙手沉默地搭在方向盤上。
啟動前, 她頗為謹慎地問了一句車技如何。
季燃一聲不吭, 飛速駛向主幹道。
「……」幸好她留了一手, 及時抓住了把手,這才勉強沒有磕到頭。
也太小心眼了。
尤旎閉了閉眼, 安靜地看向窗外。雨珠肆無忌憚地落在玻璃上, 砸出一顆顆水花, 紅綠燈、車尾燈都變得朦朧起來。明明還是上午, 外面卻黑得宛如傍晚。
「你去找他做什麼?」冷不丁的,響起季燃平靜冷漠的聲音。
尤旎沒有回頭, 雙眼虛虛地落在遠處,「幫我們拿到實驗數據啊, 沒有你爸梁辰魚怎麼願意幫我們。」
安靜了一會兒, 季燃似乎不太相信,遲疑著,「……就這樣?」
「不然呢, 你以為我暴雨天出門是為什麼?」尤旎掃了眼季燃, 從他高挺的鼻樑滑到下面, 淺粉色的雙唇微抿,不知道是在高興還是緊張。
忽然,車窗微微拉下一點。
冰涼的風和密集的雨水急不可耐地鑽了進來,尤旎一驚,瞪向旁邊, 「餵季燃,下雨呢你開窗幹嘛?!」
「……透氣。」
他嘟囔了一句,右手靈活地轉動方向盤,變道拐向,駛向破曉研究所。
副駕駛一側的車窗又悄悄升了回去,季燃只留了他一側的窗。
小小一條縫,卻將外面的雨聲和水汽一股腦地送了進來。
二十分鐘後,終於到達目的地。
解開安全帶,正要推門下車時,安靜了一路的Alpha忽然開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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