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
他呢喃了一聲, 往被子裡縮了縮身子,顫抖如小獸。
尤旎皺了皺眉, 「我去開燈。」
「不要——」她起身的動作被拽下, Alpha無助地看著她, 緊抿著嘴巴不肯吭聲。
亮如白晝的別墅, 走廊的燈光也明亮如初,唯有季燃的房間。
黑漆漆的。
「我去關上門。」他似乎有什麼心理障礙, 怕黑怕雷,要求外界是明亮的, 唯獨自己的世界是黑暗的。
拽著她的手掌鬆了松, 季燃抿著嘴巴,一眨不眨地看著尤旎把房門關上。
這裡完全陷入了黑暗。
只能通過門縫看到一線光亮。
窗簾拉得很嚴實,隔音效果極好的窗戶也能隔絕大部分雨聲。
屋內安靜了不少。
季燃在執著地盯著她, 尤旎無奈, 只能重新坐回去, 摸了摸額頭。
還是燙的。
「睡一覺吧,睡醒了就好了。」
Alpha搖搖頭,不自覺地蹭了蹭尤旎的手心,聲音有點啞:「你會走嗎?」
「我爸晚上會回來吧,你會走嗎?」
尤旎收回手, 端詳著季燃,直接道:「會走。」
「……哦。」他嗯了一聲,腦袋往下縮了縮,呼出一口熱氣。
說不上生氣還是難過,只剩下一雙因為高燒霧蒙蒙的雙眼,可憐極了。
「我就知道,在你眼裡爸爸是最重要的,他還叫你旎旎。你們一起去領證,我還看到他的錢包里有你們的合照!」
「你討厭我,不喜歡我,每次看到我都要假裝看不見,你根本不想和我說話……我們沒有合照,你不會那麼欣喜甜膩地看著我……」
「你跟爸爸什麼時候認識的,總比我晚吧,你卻背著我跟他結婚!他是個老男人,還是個Alpha,他能忍受你壓在他上……」
發燒發得有些懵的Alpha一字一句地控訴著,越說越起勁,越說越離譜。
尤旎被他說得一怔,險些以為自己是什麼拋妻棄子的渣A。
她張嘴,想要為自己辯駁。
正在惡狠狠說著自己父親的Alpha突然閉嘴,整個人像泄了氣的氣球,歪了歪腦袋。
被子下的手摸索著握住尤旎的手,雙手交握,他撓了撓她的手心,小心翼翼地嘟囔:
「他回來之前可以在這的吧。」
「……」太犯規了吧。
尤旎淺淺地唔了聲,伸手捂住季燃的眼,「小少爺,還記得你白天在車上說的話嗎?你現在這樣,很讓我為難啊……」
「我會讓你為難嗎?」季燃雙眼猛的一亮,高興得仰了仰身子,興奮得不停咳嗽,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這是什麼關注點?
尤旎想要反駁,然而季燃突然搖了搖腦袋,一副不聽不聽我不聽的模樣,鑽進被窩裡咬著手指輕笑。
亮晶晶的眼睛在漆黑的被子裡更加璀璨。
他沉浸在歡喜中,不允許別人打破。
算了。
尤旎抿了抿嘴巴,看在他是個病人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
昏暗的屋內,在藥物的作用下,季燃睡著了。臨睡前,他抱著尤旎的手,輕輕說了一句:
「晚安。」
尤旎到底沒有離開。
可能發燒的小少爺太可憐了吧,和平時那副高傲囂張的模樣不一樣,讓她有一點點……一點點心軟。
手機屏幕忽然亮起,是梁辰魚的消息。
【數據出來了,郵箱】
一如既往的簡潔。
尤旎撇了撇嘴,再怎麼看不慣她最後不還要跟她說話。
她不太熟練地用左手點進郵箱,把文件完整下載下來。
如她所料,數據和假設對應上了。
有了這個,兩周後的比賽,問題應該不大。
把文件轉發到項目組,又跟白熒聊了會兒天,她疲憊地打了個哈欠。
試著抽了抽右手,沒抽出來。
算了。
尤旎讓柳綺盯著,如果季宥禮的車回來了提前告訴她一聲。
柳綺只以為太太是為了提前準備,迎接家主,再加上幫忙照顧季燃的恩情,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她哪裡知道,小少爺的私人臥室里兩人正手拉著手,尤旎坐在地毯上,半靠著床睡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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