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揚州未免太遠了,嫁過去可就不好回來了。」鐵家主君鐵軍是個疼惜女兒的,一想到自己可憐兮兮的么女一年到頭都回不了一次娘家,也不管揚州風光如何,人文如何,夫家如何,心裡頭就是難受,想要哭的難受。
「要不算了吧。」鐵軍說著說著還紅了眼睛,「凝凝身體也不好,還愛喝酒,去了揚州,誰管她?」
鐵軍供職於南衙十六衛,最近南衙正在整改,皇帝有意設置羽林獄,得從內衛里調一撥人出來,單獨立一支隊伍,俸祿自然是會加的,可這是得罪人的事兒,鐵軍雖然年逾四十,可十六歲便子承父業進了南衙十六衛,二十多年從未行差踏錯,鐵軍向來行事謹慎,出入做事都講究「低調」二字,本想著這樁事落不到自己頭上,可上峰似都覺得這活是燙手山芋,丟來丟去,如今竟然出了些風口,說幾位上司正盤算著怎麼把這活落到下面幾位衛將頭上。
好巧不巧,這鐵軍就是衛將之一。
既是要選拔,不能明著來,便是要暗著來,長安城最近出了些怪事兒,每逢半夜總會有一倆年輕少男失蹤,隔日或者隔兩日便被丟棄在郊外土坡或者樹林,毫髮未傷,安然無恙,但是衣服像是被人脫過,只因其中有一人的腰帶和失蹤時相比系反了,後來又有一人臀部有傷口,還被人塗了藥。
總之,這事兒是越傳越懸,越演越烈,尤其是那位臀部有傷的,聽說是位書生,自覺受辱,懸於樑上想要自盡,好在被送飯的奴僕發現,險救了下來,鐵軍作為負責這件事兒的其中一位衛將,還跑去人家那兒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
這不,都快要宵禁了,才著急忙慌地回了家。
鐵家宅子不大,但好歹也是三進三出的,鐵軍才到了二門,鐵夫人便帶著貼身奴婢迎了上來。
「阿凝呢。」鐵軍想著近日發熱的么女。
「吃了藥睡下了。」鐵夫人掏出帕子替鐵軍擦汗,「餐食給你備下了,綠豆湯多喝些,這天氣,總是在外頭,早出晚歸,怕是要中暑了。」
鐵軍不在乎吃食,只在乎么女:「早說揚州那人家便不是好歸宿,如今我忙得腳不沾地,他家一張退婚書倒是寫得洋洋灑灑,恨不得八百里加急地送來,理由也是寫得漏洞百出,說回老家祭祖才知道這孩子在老家已經指了一門婚事,為守與他人承諾,便毀了與我家的承諾,你之前還說這家人頗有風骨,這風骨怕都是花在了如何把這背信棄義的事兒說得冠冕堂皇了罷。」
「嘮叨了好幾天了。」鐵夫人心裡頭自也是不舒服的,那家人好歹也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還託了閨閣時的小姐妹親自前往揚州打聽,生怕出了半點紕漏,鐵夫人扭頭替鐵軍揭開隔熱的竹帘子,指了指席面上晾涼的綠豆湯:「趕緊喝了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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