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知道□□想著知知,特意帶著知知在門外等著,□□出門便抱:「知知啊,你知道我多想你嗎?你嗆奶了嗎?」
祝知紋被□□抱得喘不過氣,內心無限忐忑,上一次這樣快要窒息好像還是和天地大亂和娘娘共戰群魔的時候。
「你這小狗叫知知?」馬倏跟在後頭,雙手背後,笑盈盈的,只是馬倏年長□□太多,渾然看去,像是教書先生在訓學生。
不過才見第二面,可□□對這位馬家少爺的印象就挺複雜的,其實初見印象不錯,還將自己喜歡的桂花蜜釀讓了出來,可一想到明明是在長安外市買的蜜釀偏要說揚州帶來的,□□便覺得這人浮誇虛偽,可說他壞吧,人家又刻意買了一枝梅的金箔酒來賠罪,不對,賠罪市該賠罪的,這不能算他是好人,這不過是計謀被戳破後的補救罷了,可人家還給她剝蟹呢,這該怎麼算?
「阿凝在想什麼?」馬倏指了指知知,「小狗已經在懷裡了。」
□□把知知窩在懷裡嘀咕了一句:「你蟹倒是剝得挺好的。」
馬倏像是聽清了,又像是沒聽清,主動問:「榕姨既然讓你帶我逛院子,你準備帶我去哪裡逛?」
□□一邊擼著知知的毛,一邊尋思,對啊,自己也好奇呢,自己家就這麼大的地,長安一尺千金,夠住就行,尋常人家裡哪裡有江南地區的好風光,什麼亭台樓閣,回廊假山的,可總得帶人家看點特色吧,最好是江南沒有的。
□□指了指自屋檐上盤桓而過的水渠:「我帶你去看水渠吧,我爺爺的爺爺在的時候請人設計的,老費功夫了,常樂坊可沒幾家有呢。」
「好。」馬倏倒是個不講究的,這樣也能答應下來。
倆人同行,丫鬟小廝都在後面,□□也不知道該和人家說些什麼,只抱著知知不停地擼,祝知紋的腦殼都快要被□□給擼禿了,他窩在□□的懷裡看著馬倏,哼,黑粗眉毛桃花眼,多半是浪子不檢點,高挺鼻樑白皙臉,這樣的男人可別撿,祝知紋看夠了,腦袋一耷拉,往下看去,喲,胸肌大腰身小,不是武夫就是草莽,配不上,總之是就絕對配不上自家娘娘,哦不對,現在應該叫自家姑娘的。
「一枝梅的金箔酒真好喝。」□□像是想要活躍氣氛,突然蹦出一句。
祝知紋驚詫不已,小腿一蹬,像是在提醒□□:姑娘啊,你這是什麼審美啊。
「阿凝喜歡就好。」馬倏十分客氣,順著還接了一句,「應當……比那揚州來的桂花蜜釀好喝吧。」
這算是戳破了?
□□偷偷瞄著馬倏,還未開口說話,馬倏倒是提前說了一句:「走時匆忙,臨近長安想著買些薄禮,許是我帶回來時沒和我阿娘說清楚,鬧了誤會,讓她以為我是一路從揚州偷偷帶過來的,她和你阿娘許久沒見,聊到此事兒十分激動,說了不少閨中趣事,無暇辯解,我下午並非隨意逛逛,一枝梅的金箔酒,我是特意買來賠罪的。」
「我知道,」既然是說開了,□□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她點點頭,「一枝梅的酒素來難買,平時的蜜釀都要早早地去排隊,更何況是他家的招牌金箔酒。」
這就冰釋前嫌了?祝知紋氣急敗壞,怒吼了一聲,雖然這一聲在別人耳朵只是奶狗「哼唧」。
「你的知知怎麼了?」馬倏指了指□□懷裡的小狗。
□□好生拍了拍知知的背脊:「我問過了,他這個品種鼻子短,喝東西容易嗆到,估計是晚飯的時候嗆奶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