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守門衛將配合的是□□,讓家僕報信的還是□□,認出人來的是家僕,打暈這倆嫌疑犯的是鐵軍的馬,就連把這倆人拖回去審問,還沒審問多久,這倆人就要因為被馬踢出了內傷,一口氣憋著心口,上氣不接下氣得難受,只希望儘快找人醫治,什麼都給招了,好巧不巧,這倆人雖然不是最近城中年輕男子失蹤案的始作俑者,卻是其親信,鐵軍這是什麼也沒做,卻瞎貓碰到死耗子立下大功。
鐵軍覺得心口悶得慌,「嘖」一聲又道:「不僅如此,這次年輕男子失蹤案牽連甚大,一是永王世子深夜在畫舫賞游夜景,未帶護院,險些被劫走,二是之前那位欲上吊的書生激起朝中文官護犢之心,雖那兩人吐露出的賊窩老巢不在京畿而在洛州,後續緝拿交給了洛州處置,可我次……,」鐵軍拍掌,「估計會被提拔到羽林獄去,這差事看似風光,乾的卻都是得罪人的事兒,這次幾個衛將都不願意出頭,如今我立下了功勞,只怕槍打出頭鳥,非我不可了。」
□□明白了,當今武皇整頓朝綱,一直有說法要從南衙中抽調人馬設立羽林衛,自設羽林獄,抓的都是不服武皇的人,關的也都是武皇嚴重的「逆黨叛賊」,女子做皇帝,本就難以服眾,若是阿爹當選了羽林衛的衛將,怕是昔日好友都要避諱,做得不好,易遭人詬病,做得好了,則淪為皇帝狗腿。
「那……阿爹若真的升任了羽林衛,官職幾許?俸祿幾石呀?」
鐵夫人聽了蹙眉:「你倒是只關心這個?」
□□忙解釋:「倒不是,阿爹想啊,雖然幾個衛將伯伯都避諱出頭,可也不知道他們是真的避諱還是心嚮往之卻裝作無意,指不定私下立抓人抓得比阿爹還狠,尤其是多少也算是升職吧,官職和俸祿必然是只升不降的,而且是替皇帝辦事,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幾位衛將當真無意嗎?」
鐵軍和夫人互看一眼,覺得頗有些道理,鐵軍點頭道:「我也想過,可眼下關頭,誰也不會隨意吐露心聲,就連昔日關係好的幾位同僚,今日見了我也都變得謙和有禮,生怕來日落下什麼話柄。」
鐵夫人聽了連連嘆氣:「怎麼得好,這差事看著風光,可就是個燙手山芋,不若,你那幾位吃人的上峰早就自己接了吧,之前好幾樁案子不都是你的功勞嘛,上報的時候,你卻只能掛個名字罷了,這次倒是報得快,人才招供,你這要升職的消息便傳出來了。」
「阿娘,」□□輕聲勸阻,「咱們就事論事。」
□□看了一眼懷裡的知知,小奶狗到底是小奶狗,不經事,才說了這麼一會兒話呢,就睏倦得不行,在□□懷裡連連打哈欠。
「不過,這群賊人一直在城裡抓年輕男子,又不殺也不算綁票,到底是為了什麼?」
鐵軍本能地四下看了一眼,意識到自己是在自己家中,才放心大膽地說:「為了找人。」
「找誰呀?」鐵夫人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