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辭楹這才回過神來,付了錢後便從車上走了下來。
面前是裴家名下的醫院之一。
裴家有家庭醫生,一般很少來醫院,這次鬧到要住院的地步,可想而知傷得不輕。
但景辭楹也能明白裴老爺子為什麼這麼生氣。
人到晚年卻白髮人送黑髮人,現在唯一的孫子還要和男人結婚。
怎麼可能不生氣。
如果代入一下,他說不定打的比老爺子更狠。
但……
景辭楹還是無法想像裴松霽那種文檔都要別人翻,矜貴到極點的人怎麼硬生生抗下的這頓打。
因此景辭楹很是矛盾。
一顆心彷佛被分成了兩半,向兩個方向拉扯著他。
這也導致了即使* 到了病房門口景辭楹也沒有立刻進去。
一時之間景辭楹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
大概是他在門口站了太久,一旁護士站的護士察覺出了異樣,走過來問道:「先生,請問您找誰?」
「我……」
景辭楹剛一回答便知道裡面肯定已經聽見了他的聲音。
知道不能再在這裡龜縮下去,於是乾脆大大方方地回道:「我找裴總。」
「裴總是這間病房,那您進去吧。」
「好。」
景辭楹說著便推門走了進去。
裡面的人果然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原本趴在病床上的身體立刻強撐著想要坐起來。
但因為受了傷動作遲緩,因此等景辭楹進來時只起來了一半。
景辭楹見狀連忙走過去扶住了他。
因為穿著病號服,景辭楹看不見他身上的傷,但憑他的動作也能看出來這次被打的不是一般的嚴重。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這是裴松霽坐起來後的第一句話。
景辭楹還沒想好怎麼說,於是答非所問道:「這就是你說的明天就能出院嗎?」
裴松霽聞言不免有些心虛。
「讓我看看你的傷。」景辭楹說著想要看他後背。
但還沒碰到就被裴松霽躲了過去,「真的沒事。」
景辭楹聞言也覺得自己有些越界,因此最終還是收回了手,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雖然裴松霽已經解釋得很清楚,可景辭楹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忍不住勸道:「裴總,這件事你實在太衝動了。」
「我已經不是你老闆了,你可以不用再稱呼我裴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