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辭楹沒想到他現在還能在意一個稱呼,只覺得他的打還是挨輕了。
但還是深吸一口氣,問道:「那我應該怎麼稱呼您?」
「你可以叫我松霽。」
「松……」
景辭楹試了一下,不知為何,莫名叫不出口,因此最後還是叫了,「裴先生。」
裴松霽見狀笑了一下,也沒有再為難他,任由他說了下去。
「我還是建議您再和董事長好好談一下這件事,我知道你其實根本不喜歡男人。」
「我是不喜歡男人,可是我喜歡你。」裴松霽望著他道。
裴松霽的目光平和而專注,並沒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意思,然而不知為何景辭楹卻還是有些受不住,下意識想要迴避。
「我不喜歡你,我們也不可能結婚的。」
「我知道。」裴松霽應道,他依舊在笑,只是笑容中多了幾分苦意,但很快便被他妥帖地收了回去。
「我這麼做不是為了逼你,也不是為了給你壓力,這件事和你無關,所以你不必有任何心理壓力。」
「你說得輕巧,我已經知道你是因為我才和家裡鬧成了這個樣子,怎麼可能再毫無負擔地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景辭楹立刻反駁道。
隨即越說越氣,「我已經明明白白說了我不喜歡你,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妥協嗎?我告訴你,你就算告訴全世界,我也不可能喜歡你。」
景辭楹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的話,本以為裴松霽這麼驕傲的人被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肯定會生氣。
然而他回答得卻是,「我知道。」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不是在逼著你答應什麼,我只是很明白我不可能再和別人結婚了,所以才和爺爺開誠布公了這件事情。」
「為什麼不能再和別人結婚了?你從前不也相過親嗎?」景辭楹不解道。
「不一樣。」裴松霽搖了搖頭,「那個時候我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現在清楚了,就再也做不出違心的事情。」
裴松霽說著抬頭看向他,很認真地望著他的眼睛。
「我只想娶你。」
「你……」景辭楹想要喝斷他。
但裴松霽卻並沒有理會他的阻止,繼續說了下去。
「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大的差距,這讓你很沒有安全感,所以……我願意主動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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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辭楹最近在照顧裴松霽。
其實也不能說是照顧,只是每天下班的時候都會去看看他。
景辭楹其實沒必要這麼做,畢竟他們非親非故,也不再是上下級的關係。
但再怎麼說裴松霽住院多多少少也和他有那麼一些關係。
因此景辭楹終究還是做不到不聞不問。
景辭楹有時候覺得這廝不愧是老闆,實在是知道怎麼拿捏人心。
明明他一開始是不想管的,但最後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