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是黑暗的,卻有點點的星光照亮著這個沒有邊界的世界。
司嶼坐在床上,他靜靜看向那窗戶,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顯得此時的他放鬆地卸下了所有的防備。
要說長發的司嶼擁有一股易碎感,現在的司嶼看上去又有幾分少年氣,時憶一晃眼以為她回到了七年前,不同的是司嶼除掉了他的偽裝,天然流露出疏遠與冷漠,才是真正的他。
時憶默默鑽進被窩,被窩裡很是溫暖,她舒服地伸展了四肢,對於司嶼在旁邊這件事,時憶倒是不那麼介意。
時憶還記得他們幾個在露營時東倒西歪睡著的模樣,司嶼還沒有躺下,他就坐在那裡也不說話,房間裡瀰漫著尷尬的寂靜。
「怎麼了,不睡嗎?」時憶睜開眼睛看向司嶼,他依舊靜靜地看著窗外,瘦削的背影多了幾分疏遠。
「你的傷怎麼樣了?」司嶼轉過頭來,突然轉移了話題,他的目光落在時憶的脖子上,在看到那已經結痂的傷口後,他的表情略顯複雜。
「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擔心。」時憶眨了眨眼睛,她看著天花板,上面是單調的板子,沒有什麼設計,通風管在呼呼吹冷風,她能感覺自己臉上的頭髮被微風吹開。
「是嗎。」司嶼敷衍了一句。
「對了,我在你的東西里找到了一張紙,不知道你還要不要。」時憶突然想起自己在穿梭船上找到的那個寫著日期的紙張,怎麼這會才想起來有這件事,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在穿梭船上找到的?」司嶼有些驚訝。
「嗯,上面寫著......」時憶把日期背了出來。
「已經沒有用了。」司嶼躺下來背過身去,他用後背構建了一座銅牆鐵壁,強行分隔開二人之間的距離。
「那個日期是?」時憶好奇地追問。
「沒什麼。」司嶼乾脆地壓下去時憶的好奇心,這反而使得時憶更加在意了,雖然窺探他人的隱私不是好的行為,不過時憶覺得她應該可以去問一下羅賽他們,不過一個日期而已。
他們又陷入了沉默,只餘下吹來的冷風,時憶裹緊了被子,生怕有一點風從哪個角落灌進來。
摺疊床因此發出了吱呀的聲音,時憶小心地挪動身體,這個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特別明顯,她甚至憋著氣,不想發出更多聲音。
「怎麼了?是睡不習慣?」司嶼聽見了時憶的動靜,他的聲音驚得時憶不敢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