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攥著,手心渡熱氣到指尖,微微仰起的臉龐泛著濕意,絕美空靈的面容成了毫無血色的慘白。
沒有一個司機願意接單。
她不知道該不該往前走,還是停留在原地等雨停。
腳下的步子實在是停不了,周圍的冷氣不間斷的滲入她的身體,無論是指尖還是腳踝,甚至整個身體都要被凍僵了。
另一邊,從暗處跑出來的幾個保鏢,不停的張望四周,打著電話。
「沈助理,沒有看到有女人在這裡。」
「是,我們擴大範圍。」
沈彥開車離開後,季楊立刻讓他打電話調手下的人去找姜品糖,天色已晚,海岸邊下雨了,她一個人待在沙灘上,容易出事。
只是他派去的人跟要找的女人陰差陽錯走向了兩個不同的方向,註定是碰不到一起的。
季楊靠在后座上,緊閉著雙眼,車內的擋板落下,他聽到聲響,開口問道。
「人送回去了嗎?」
沈彥單手開車,油門踩到底,另一隻手緊緊的攥著黑了屏的手機,透過反光鏡心虛的看一眼坐在後面的男人。
「送回去了。」
「我辦事,您放心吧。」
沈彥緊繃的唇角扯了扯,生怕季楊睜眼看他,急急的收回目光,專注的盯著前方。
他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干擾到季總去醫院,甭管姜小姐找沒找到,首要的是先把季總送到大衛醫生那裡去。
大衛一定有辦法幫季總控制住體內的癌細胞擴散。
今晚沈彥撒了謊,這是他跟在季楊身邊七年,第一次說謊,也會是最後一次。
季楊輕應一聲,沒有睜開眼,他的眼皮很重很重,並非是睏倦,而是虛弱,由內而外的疲憊感,聽著窗戶上微弱的雨打聲,他好似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
他的手裡緊緊的攥著一枚戒指,戒指一圈被他用指腹磋磨的鋥亮,想要睡過去,便用戒托上的鑽石稜角扎自己的掌心。
他心裡放心不下某個人,就這樣一聲不吭去德國了,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十字路口黃燈閃爍幾下,雨幕下的交通指示燈變成紅色,黑色的庫利南緩緩停下,四個車軲轆滾起地上的水花。
沈彥攥在手裡的手機又響了,是一連串的信息。
「沈助理,還是沒有找到您讓我們找的女人,整個北港海岸都沒有這個人的影子。」
「這裡的雨越下越大了,別說是女人,就是一隻流浪貓也沒有看到。」
「您看,我們還要去什麼地方找嗎?」
幾個保鏢打著傘,沿著海岸線,跑了幾圈,確實是沒有看到姜品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