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又緊張又不好意思,江清淮的衣擺都讓他捏的皺巴巴的了。
「什麼?」
江清淮移開視線,朝江面看了一眼,發現一開始領先的藍隊居然落後了,再一想方才林竹的話,估摸著就是翻了。
他也沒太在意,重新把視線移回小夫郎身上,「站的累嗎?」
林竹搖搖頭,但日頭有些曬,他便往江清淮懷裡躲了躲。
比賽已經沒啥懸念了,雖然藍隊及時救好了船,但也來不及了,最後還是白隊贏了。
龍舟比賽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林竹他們一直看到結束才走。
雖然把三娘給的草糰子吃完了,但這會兒他又有些餓,和江清淮說了以後江清淮道:「今日人多,去酒樓里吃吧,我們來鎮上還沒去過酒樓呢。」
林竹點頭答應,鋪子裡太小了,招待不了這麼多人。
說定後,一行人便都朝醉香樓去了。
本來林竹也邀了阿虎和三娘,但兩人還想趁著人多做點買賣,推辭了。
先去鋪子裡放了凳子,江長順套上騾車牽了出來。
林竹周紅花他們坐騾車,江清淮卞老四他們四個走過去。
到醉香樓的時候已是申時,中午的客人剛剛離開,晚間檔又沒到,正是安靜的時候。
江清淮挑了個臨窗的位置,用飯的時候還能瞧瞧熱鬧。
小二一眼就把江清淮認了出來,熱情道:「江大夫,我們晚間的食材方才才送過來,正新鮮著呢,您要點些啥,後頭大廚馬上給您做。」
說著就快速地報了一連串的菜名。
江清淮看向林竹,小二也機靈,忙走到林竹身邊聽他說話。
林竹看向周紅花,「娘,你想吃啥?」
周紅花想了想,「來一隻燒雞,我們人多,少了不夠吃。」
小二立刻應下。
江長順道:「有乾飯嗎?」
見小二點頭,他便道:「上一盆乾飯吧。」
卞老四點了一盤清蒸魚,六子點了蓴菜湯,輪到阿毛,他卻先去看劉妹。
劉妹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為啥他要看自己。
卞老四咳了一聲,「阿毛快些,大伙兒都等著你呢。」
阿毛想了半天,點了一個蜜藕。
六子一頭霧水,「毛哥你咋啦,怎麼點這玩意兒?」
阿毛灌了自己一杯茶,尷尬道:「咋了不能點?」
六子:「???」
他偷摸和江清淮說:「清淮哥,毛哥今日是不是瘋了?」
江清淮笑了一聲,沒說話。
六子摸了摸下巴,一副深沉的模樣,「不光今日,其實他從昨日開始就不正常了,清淮哥你知道嗎,他今早居然問我這身衣裳襯不襯他,好像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一樣。」
江清淮敲了敲桌子,「別發傻了,上菜了。」
六子忙回頭,果不其然,小二端著一盤子蜜藕和槐花糕來了。
「江大夫,這是我們大廚給您送的,蜜藕也特地給您添了分量,您幾位嘗嘗。」
賣涼茶那會兒,醉香樓的大廚和江清淮就熟悉了,後來江清淮又替他瞧了幾回病,如今已經算是老友了,因此江清淮收下了槐花糕,但和小二說後頭就按規矩來。
小二答應著去了。
他還記得蜜藕是阿毛點的,因此方才上菜的時候很貼心地把蜜藕擱在了阿毛面前。
阿毛一副很體貼的樣子,把盤子挪到了林竹面前,只不過放的時候「不小心」往邊上的劉妹那兒偏了一些。
六子覺得他毛哥好像連眼睛也出了毛病了。
林竹雖然也覺得阿毛怪怪的,但並沒太在意,因為他實在有些餓了,滿眼只有香甜的蜜藕。
周紅花倒是看出了點門道,不過她也沒說出來,只招呼大家一塊兒吃。
等所有菜上來,方才這點小插曲便再無人在意了,一邊吃著菜,一邊說著話,耳邊還聽著外頭的熱鬧,愜意得很。
卞老四還要了一罈子酒,江清淮要照顧林竹不喝,六子都坐到周紅花邊上去了,顧不上喝,阿毛也不想喝,所以只他和江長順兩個喝著。
阿毛偷摸坐到了劉妹身邊去,江清淮見狀,攬著林竹的腰把他拖到了自己身邊,給阿毛留出了點空間。
林竹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了?」
江清淮笑眯眯,「你坐的太遠了我筷子夠不著。」
林竹:「……」
他不就坐在阿淮身邊麼?
還沒想清楚,江清淮就又給他撕了一小碗雞肉出來,還往上頭澆了一勺子湯汁。
林竹便又埋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