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竹驚了一下。
周紅花冷笑,「這種狗崽子,就該這麼教訓他一頓,畢竟這種事不好張揚,本來還想著叫阿淮想想辦法,給下個痒痒藥之類的,叫他癢上幾日,沒想到小野先出手了。」
若是放在平常,小野打架,周紅花肯定要責罵他的,但這回可不一樣。
自家妹子都叫人推水裡差點死了,還啥也不干,那還叫人嗎?
周紅花感嘆道:「小野可是替我們出了口惡氣了。」
這邊江雲野也在和江雲月說這事。
江雲月眼睛瞪得大大的,「真的啊,二哥,你們真打他了?」
「那當然了,套麻袋揍的,他沒瞧見我們。」
江雲月笑的不行,「二哥,你真厲害。」
江雲野被小妹一夸,忙不迭就把所有細節全給說了一遍,兩個小孩湊在一塊兒嘰嘰咕咕說了好久。
後院裡,江清淮也從江長順嘴裡得知了此事。
他倒是不驚訝,畢竟對小弟的性子多少還是了解的,更何況那日江雲野一句話不說,小拳頭攥的死緊,一看就知道心裡有盤算。
江長順笑道:「反正這事咱們咬死了不認,你和竹子也當沒這回事兒。」
江清淮點頭,「只怕他們還要來鬧。」
江長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前院傳來一陣吵嚷聲。
「去看看。」
周紅花和林竹已經出來了,方才還在說這家人,現在一看見可不咬牙切齒。
周紅花已經罵上了,「大過年的吵吵嚷嚷晦不晦氣,趕緊滾。」
鐵蛋他爹方才還痛心疾首,好像心疼自家孩子心疼的不得了,結果現在一把就把還傷著的鐵蛋丟到了地上,也不管地上有多冷。
江清淮到的時候剛巧看見這一幕,他習慣性地瞥了眼鐵蛋的傷勢,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雖然要不了命,但確實傷得不輕。
鐵蛋似乎很害怕,死死揪住他爹的褲腿,但他爹顯然顧不上他,四下搜索片刻後很快就把目標定到了江清淮身上。
「江清淮,這事兒你管不管?」
江清淮上前一步,故作不解道:「丁叔這是怎麼了,鐵蛋怎麼躺在地上?」
「怎麼了,問問你爹,再問問你小弟就清楚了。」
江清淮看了眼後頭的江雲野,江雲野立刻裝傻,「大哥,不關我的事。」
江清淮轉回頭來,笑道:「鐵蛋這麼大的孩子調皮些也是正常的,丁叔,還是趕快把人帶回去吧,我瞧他傷得挺重的,可別留下病根耽擱了說親啊。」
鐵蛋他爹一下子被踩中了命門,本來他就想靠著鐵蛋的親事攀上江家,結果偷雞不成還蝕了把米,前頭說的親現在全黃了。
來江家鬧了兩回,江家打定了主意就是裝傻,江雲月落水的原因更是提都不提。
本來鐵蛋他爹還想著把事情鬧大點,叫村里人都誤以為兩家在談親事,好逼著江家認下,結果現在倒成了自己無理取鬧。
低頭看了眼半死不活的鐵蛋,男人索性心一橫,大聲道:「你們家小月落水的時候我家鐵蛋正好瞧見了,一個姑娘家叫人看光了,還有什麼說的,再說了這麼冷的天落水,以後還不曉得能不能生,我家大度,不嫌棄,這門親事我看……」
話還沒說完,臉上就叫氣的發抖的周紅花狠狠掃了一帚。
江長順面色陰鷙道:「村里誰不曉得是啞巴救了我家小月,現在啞巴已經能說話了,要不要把他請來做個見證?」
有路過的人來勸架,聞言便道:「是啊,啞巴為了救他家小月,自個兒還病了許久,怎麼你家鐵蛋又在了?」
鐵蛋他爹只好看向地上的鐵蛋,「你自個兒說,瞧見了沒有?」
鐵蛋剛要說瞧見了,腿上就被摁了一下,他嚇得趕緊閉了嘴。
自從被套麻袋揍了一頓以後,他有點驚弓之鳥了。
江清淮笑了一下,一副關切的口吻,「鐵蛋,你這身傷是怎麼回事?」
鐵蛋這下哪裡還敢說話,就是他爹拿腳踢他他都不敢開口了。
江清淮拍了拍鐵蛋的肚子,笑眯眯道:「鐵蛋,你爹問你話呢?」
鐵蛋瘋狂搖頭,「沒有,沒瞧見。」
江清淮抬眼看過去,「他說沒瞧見。」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這腿再不治怕是要殘了,丁叔,你還有空在這裡鬧事?」
勸架的人一聽忙道:「什麼,要殘了?清淮,你趕快給想想辦法吧,你不是神醫麼?」
江清淮笑著看向鐵蛋他爹,「可以啊,丁叔,要不今日就把鐵蛋留在我家吧?」
鐵蛋瘋狂搖頭,瘋狂掙扎著要爬起來走。
鐵蛋他爹迅速把他抱起來,「不用你在這假好心。」
說罷就悻悻地走了,背影很是狼狽。
勸架的人茫然地看著這一切,怎麼想都不明白到底咋回事,偏偏江家人什麼也不說,問鐵蛋家也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幾人面面相覷,也只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