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奎琳難得地笑了:「不就是這樣嗎。」她把電腦啪地一合:「當人用善良對待這個世界時,換來的都是純粹的貧窮,年輕時朋友可以將心比心是因為在乎的東西還沒有摻雜利益。能獲利的根源都是利用。利用權力、輿論、大眾心理換取流量再變現。你的確有想法,但還沒學會怎樣迎合市場,也沒捨得讓自己的靈氣為市場所用——別指望著從我嘴裡再聽到一次這樣的話。」
顧逸只說:「你害怕我。」
傑奎琳抬起頭:「你說什麼?」
「你明明在利用我的熱情,Pony 沒有的靈氣,我有,而且我願意加班,願意思考,你反倒說我沒有思考,你是在怕我嗎?沒有必要,你比我優秀太多了,以前我會覺得這是因為年齡,不是的,我沒有你對工作這麼果斷,也沒有這麼熱愛權力。」顧逸走出門去,把話原封不動地還給傑奎琳:「我也不會說第二次了。」
回到辦公室,顧逸正好接到許冠睿的電話:「我從日本回來了,你在哪兒?給你帶了禮物。」
「我在公司。」
「好,我來找你,三分鐘。」
看到許冠睿時,顧逸覺得心裡有點酸楚。他一如既往地笑得打招呼,漫不經心的樣子又來了。顧逸盡力忘了那個接吻的玩笑,但許冠睿是很難不令人動心的男生類型,每個毛孔散發的都是曖昧的香氣。他手裡拿著個大袋子,裡面是從 LOFT 買的文具,茶屋町買的人偶,沒有一個禮物落俗套。顧逸最喜歡的是一張 Arashi 的精選專輯,她喜歡松本潤。這讓顧逸有點困惑:「你也看了我的專欄?」
許冠睿笑了笑。顧逸歪著頭:「心情不好?」
「日本樂隊前兩天參拜靖國神社,來梅奔的演出被抵製取消了。我流程批了七個月,白忙活一場。這事兒搞得我很迷茫——娛樂這個東西提供的是精神價值,但這一拜,主辦方的立場就尷尬了,很不專業,媽的。」
顧逸拍了怕他的肩膀:「真是失意陣線聯盟」。
「不用替我遺憾,carpe diem,活在當下咯。」許冠睿笑得很輕:「我好像從來都沒有為任何一件事情特別努力,只覺得不是我的,就不要去強求。我現在只慶幸,這事兒不是我兜著——我沒這麼多錢。」
說完只默默地抽菸。許冠睿非常瘦,知道自己是白馬王子類型,經常午休時在露台曬太陽,園區里偷拍他的女孩不少。顧逸想起他的專欄,在日本第一次坐公交是決定去給 he 掃墓,去三浦陵園的路上遇到一個阿姨,還主動問他是不是來看 He。他寫:「站在墓前情緒很平靜,心裡一直在想,你這個傢伙怎麼就丟下我們先走了。」
完全不像是活在當下的人,明明深情到會為遙遠的事情介懷很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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