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您從不注視著我!?
狼狽不堪的男人帶著疑問, 仰頭看著正前方牆上精緻的純白雕塑。
沒有臉的木偶看起來依然溫和,似是包容,也似是鼓勵。
「不……還沒結束……」
看著它, 男人忽然神經質的喃喃自語,隨後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沖向走廊盡頭那間上了鎖的房間。
「他不會是最合適的……他根本不可控!」男人動作急切且粗魯的推開房門。
終於在看清裡面人抬起的沉靜眼眸時,像被按下什麼開關一樣放柔聲線:
「今天的心情還好嗎?」
窗邊的人沒有回答,他也並不在意。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並無不同,男人上前將人重重擁在懷裡,如往常每一個日夜一樣,像確定著什麼一般柔聲詢問:「今天的你依然愛我對麼?」
他的話語落下,房間裡沉默許久。
直到懷中人後知後覺似的順從的擁住他,緩緩閉目,輕柔而溫和的聲音緩緩回答:「是啊……今天的我依然愛你。」
……
之後的兩天,黎忻堂而皇之的霸占了儒先生的豪華公寓。
出乎意料的是,這兩天無論是助理還是玩家都毫無動靜,想來都在為最後一天的拍賣會做準備。
趁著短暫的空閒,黎忻廢了一天時間把除了頂樓以外的其餘房間全部搜尋一邊,將儒先生多年以來的家底套了個空。
將從書房扒出的一堆名單和人員介紹翻了一遍,黎忻最終從裡面找出了一份相當有意思的資料。
資料里是一對母女,母親是一位相當幹練的企業家,而她20歲的女兒則因為目睹父親的死,因而產生了一定的精神問題。
姓名一欄寫著兩人的名字:穆聞、穆欣
「上面說這位小姐多年不曾開口,她的母親一開始傷心欲絕日日相伴,可始終不見好轉。」
黎忻靠著沙發,隨口總結著裡面的內容:「但很明顯,長久且不見成果的陪伴太折磨人心,很快心理醫生徹底接替了母親的位置,開始進行心理干預。」
「不用說,過程相當不順利,有一段時間她甚至已經到了每天昏睡的地步。她的母親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只能送出更多禮物,偶爾以散心的名義帶她出席宴會。」
這個劇情太有既視感了,劣池忍不住接道:「之後的劇情是不是她們來了儒先生的宴會,然後見到了木偶,然後奇蹟般的好了?」
被劣池打斷,黎忻即將出口的聲音一頓,隨後意味不明的抬頭盯著某位搗亂的聽眾,直到快把劣池看毛了,才不冷不淡的開口:「沒人告訴你聽故事的時候不要隨意打斷麼?」
劣池:「……」
雖然覺得這話很沒道理,但在黎忻的緊盯之下,劣池忍不住回憶和這位硬鋼過的幾位仁兄的下場,最終頭皮發麻的開口:「知道了,你繼續。」
滿意的收回視線,黎忻重新看向手裡的資料,繼續補充資料的後半部分:
「然後在兩年前的某天,這位女士受邀參加了儒先生的宴會,因為主題是木偶師後期的作品展,於是便帶著女兒一起出席。」
劣池:「……這不是和我說的一樣。」
絲毫不受影響,黎忻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那場宴會大概率是一場篩選,他們需要更多的合作者。」
垂眸看著資料下方的標註,黎忻眼底看不出什麼情緒:「這位女士對木偶沒什麼喜好,換句話說,她對整場宴會都沒表現出什麼興趣,只和幾個可能的合作商進行了交談。但她的女兒明顯不同。」
「她的女兒對這些帶著殘缺美感的東西很感興趣,甚至可以說被深深吸引。」
視線划過紙葉,黎忻最終看向資料的最後一行:
「然後,那個女孩失蹤了。」
郁宿珩抬了下眼,難得從書里抽出目光:「失蹤?」
從進這個副本開始,郁宿珩就對這裡的書表現出了明顯的興趣。
黎忻出於好奇簡單翻過,發現大多數都是些被扭曲的童話,藝術含量不高倒是夠獵奇,至於有沒有隱喻就不好說了。
黎忻問過這些書的事,但郁宿珩只是回答隨便看看,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看了他一眼,黎忻重新看向手裡的資料:「對,失蹤日期是半年前。在她失蹤後她的母親幾乎瘋了。後來有人告訴她儒先生的拍賣會可能有希望,因此這位從不相信玄學的母親就費盡心思的拿到了一張邀請函。」
「聽著像儒先生的自導自演。」郁宿珩起身走過去,彎腰看著黎忻手裡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