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神明的吟唱因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中斷, 老者無頭蒼蠅一樣在高台揮舞手臂,卻根本無力阻止衝突發生。
悄悄解決掉嚇傻了的守衛, 孤魂趕緊甩出飛刀把還被吊著的眾人放了下來。
揉著酸疼的手腕, 玩家們同樣被眼前的一幕震驚。
「不是, 你說的有事就是去下面搬救兵?」其中一個人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著孤魂:「還有你從哪學來的神棍腔調,回去打算進教堂當牧師?」
「當牧師個屁,小爺我現在想報復社會,回去就組織起義!」
想起過去幾個小時裡自己口乾舌燥的動員活動,孤魂臉都快黑了。
這些人簡直比那幫去自家博物館裡孤陋寡聞還非要自己講解的少爺小姐還難應付,軟的硬的都不吃,要不是搬出神明的名義和話事人私印開始搞玄學,又用道具輔助, 說不定自己都得折在那。
「我真是信了那傢伙的邪。」想起昨晚莫名其妙就被鼓動著跑去下面的場景, 孤魂覺得那個全身都是心眼的傢伙根本就是自己不想去所以拖冤大頭下水!
磨了磨牙, 但孤魂還是憋屈的咽了這口氣。
畢竟現在想這些也晚了。被當槍使了也不能把射出去的子彈再塞回來,更何況現在的局面對他們確實有利。
飛快調整好狀態,孤魂警惕看著空中開始暴動的「眼睛」。
因為當初那杯酒的關係, 他依舊看不清這東西的本體,影像進入腦海直接幻化為神聖的幻影,搞得他們好好的大腦像個投影儀。
「這樣不行, 必須解決這東西。」
孤魂面色凝重:「它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一旦到達某個時間段它大概會掙脫束縛,到那時這些普通人根本抵擋不住。」
「誰有相關異能?」
這句話只是隨口一問,孤魂原本不抱什麼希望,然而就在他開始思索怎麼強行把這東西削弱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小雙」在此時忽然回答:「我可以。」
說完,她從天上的蟲群收回目光,定定看向幾人:「我可以盡力消除一部分影響,但是沒辦法徹底隔絕。」
這種時候有就比沒有強,還有什麼可挑揀的。
孤魂眼睛猛地亮了,剛想點頭,忽然就聽一道由遠及近,一副要斷了氣的聲音飄來:「呼……幻,幻境,我……我專業啊!」
聽到這熟悉的動死靜,孤魂下意識抬頭,在看到鬼井那張臉時當場就愣了:
「我去,你怎麼也在這兒?」
趕場子似的好不容易跑到,鬼井氣喘吁吁的擺了擺手:「這種……小事就,不用在意了。」
勉強說完,薄膜便直接從地面蔓延,緊接著無數大小不一的透明泡泡從中湧現。
等鬼井好不容易喘勻氣,他抬頭盯著上方開始暴動的蟲群,正色下來:「有人讓我告訴你們,幾分鐘後它們會直接暴走,你們要做的是死撐。」
他口中的人是誰都不用問了,孤魂直接問重點:「撐多久?」
「沒說。」看著漫天數不清的夢幻氣泡,鬼井邊說邊伸手點在離他最近的泡沫上。
隨著他的動作,大約三分之一的泡沫直接炸開。伴隨著刺耳的蟬鳴和「小雙」手中猝然亮起的刺目光芒,鬼井聲音緊繃:「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
……
另一邊,神明在角落裡看著這場混戰,兜帽下的表情有點麻木。
感受到虛空中規則的注視,祂面無表情看向前方,毫無感情的評價道:「人類混戰,一群耽於享樂的神裔被普通人類拎著鋤頭打的連連敗退。」
說完沒理會規則欲言又止的眼神,祂又瞥向祭台另一邊,看著漫天肥皂泡一樣的東西和空中揮劍渾身都在發光的「女人」,意味不明:
「這邊,莫名其妙掏出一堆亂七八糟能力的人類正和一位身上味道淡的差點看不出來,還男扮女裝的「太陽」神裔一起,挑戰當年引起「地獄」暴亂的雙瞳蟬。」
最後,他把目光轉動高塔之下,看著那片帶著深淵味道蔓延的暗色,旋即冷笑:「最後,未來的我正和導致現在局面的罪魁禍首小男朋友一起,玩驚險刺激的高空遊戲。」
說完,祂冷眼盯著高處有點自閉的目光,一字一頓:「你確定這裡還用的著我?」
規則:[……]
雖然沒說,但規則現在也有點想發瘋。
它知道那個人類夠瘋,但它沒想到能瘋成這樣!
別說郁宿珩,就連規則也不明白這傢伙到底怎麼在祂的緊密關注下,還把局面搞這副鬼樣子的!
一但脫離過去因果,副本判定失敗事小,要是真被因果的裂縫捕捉而降下另一道天譴,規則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高興還是該焦慮。
但事已至此,它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了下去:[沒多久就是過去標記的時間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