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對此有所猜測, 可直到這時, 白巫依舊沉默了很久才側頭看向遠處高聳的尖塔。
那個人應該已經從命運指示的節點離開, 不知道有沒有拿到想要的東西。
至於後面的……
緩緩閉目, 白巫將手中的東西放上桌面, 終於起身:「我出去一趟。」
……
高塔一層,抱臂靠著柱子的枯骨在聽到播報後皺眉起身, 臉色不太好:「規則怎麼會選這個時候宣布眾神遊戲, 太湊巧了吧。」
血鬼則仰頭看向高處, 沉下聲音:「也許不是湊巧。」
說著她朝著同樣仰頭看著某個方向的天鴿開口:「上去麼?說是會議召集,但也許是鴻門宴也說不定。」
短暫的注視片刻,天鴿嗯了一聲,言簡意賅:「去。」
「行吧,反正也只能去。」枯骨揉了揉頭髮,頭疼的朝電梯走去:「白巫那傢伙呢,他這次來?」
想起那張整天神神叨叨的臉,枯骨忍不住嘆氣:「這種時候還真懷念那個神棍。」
此時, 另一道聲音插了進來:「名單上他的懲罰標註已經消失, 不出意外應該已經出來了。」
聽到這話, 血鬼側頭看向姍姍來遲的晨枝,懶懶散散的回答:「這次雖然是全面召集,但他明面上已經和紅棋撕破了臉, 未必會來。」
「不好說。」一直走到電梯邊按下上行按鍵,晨枝卻沒有過多糾結這個話題,轉而大致說了現在的情況:「夜鴉前天也從復活本出來了, 現在排行榜前十都在表層。」
聞言,血鬼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天鴿:「對了,你去找過黑茶那個小丫頭嗎?」
「沒有。」天鴿搖頭,眼底帶著沉思:「不過……」
不過什麼?天鴿沒能說完,打開的電梯後就露出了腐伯爵的半邊面具。
看到他一副等候多時的模樣,血鬼忍不住嗤笑一聲:「難得你沒圍在紅棋身邊,他還沒到?」
不悅從腐伯爵臉上一閃而過,但顧忌著這個女人的危險最終什麼都沒說,越過她直接看向枯骨。
「聽說你和天鴿伏擊那個人類失敗了。」
腐伯爵嗓音沙啞,唯一露出的眼睛布滿類似灼傷的殘缺。
「啊……」枯骨眯了下眼,隨口回答:「技不如人,認了。」
聽到這話,帶著難聽的悶笑從腐伯爵喉中傳出:「技不如人?那是不冤。」
又是這幅長輩一樣的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傢伙是哪位代理人。枯骨不耐煩的皺起眉頭,可還沒說話就被晨枝抬手攔下。
現在確實不是個起衝突的好時候。
意識到這一點,他強壓下火氣,磨著牙陰陽怪氣:「是啊,哪像您一把老骨頭,要不是這麼多年祂都懶得看你一眼,說不定早就嘎嘣死了。」
由於這話攻擊性過強,腐伯爵坑坑窪窪的臉上頓時不受控制的扭曲:「枯骨,你最好知道我們在為誰做事!」
「用不著你重複,肯定不是為你!」枯骨沒好氣:「直接說你要幹什麼,別跟個看門狗似的擋路!」
看見熱鬧,血鬼這會兒也不著急走了,直接挑眉站在一邊,慢悠悠的笑:「和氣一點嘛,都是一家人。」
艹,還能更噁心嗎!?
某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腐伯爵怎麼樣不知道,但枯骨此時的表情跟吃了蒼蠅沒什麼區別。
強迫自己冷靜,腐伯爵狠狠壓下眼底的憤怒,朝對面人冷聲開口:「我的人之前接觸過他,但那孩子歲數還太小不小心著了道。」
說著他頓了一下,環顧一圈後見沒人接話,只得陰沉著臉說了下去:「規則的通緝令依然作數,眾神遊戲近在咫尺,除掉這個人對我們沒有壞處。」
他的話刻意模糊了立場,可枯骨根本不吃這套:「扯這麼多幹嘛,就是套情報唄?早說啊。」
頂著腐伯爵壓抑著憤怒的臉色,枯骨直接撞開他的肩膀走出,在擦肩而過時帶著嘲弄的一字一頓:
「想知道?自己去試試不就行了。」
熱鬧就此結束,幾人直接朝中心大廳走去。
大廳內,大部分人已經到了,其中包括剛從復活本出來的夜鴉。
察覺到前後腳進來的幾人,她皺了下眉卻終究什麼都沒說,而是越過前方白巫依舊空著的位置看向首位的紅棋。
等眾人接連落座,紅棋將手中的棋子放上棋盤中心,意味不明的開口:「各位又遲到了。」
「真抱歉,不過中途被人攔下也實屬無奈。」血鬼看著指甲,慢悠悠的瞥了眼臉色依舊鐵青的腐伯爵:「不過也能理解,畢竟是……規則的通緝令,上心點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