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秀麗的唇邊掛著虛偽的笑意:「今日大家都在這裡看著,陛下,他這身衣服要是不脫下來,可不許走哦。」
義蛾生與太后對視著,目光在半空中擦出火花。
過了一會兒,他說:「不就是一件衣服麼。」
義蛾生解開腰封,一邊脫衣服,一邊說:「太后想要,朕給您就是了。」
他將衣服敞開來,坦露出精悍結實的胸口,周圍人好似都愣了一愣,太妃們才臊著臉,驚叫著轉開目光。
太后氣得直哆嗦:「你——!」
她幾乎將嗓子叫破了音:「把衣服穿上!」
她叫皇帝這失心瘋一般的舉動氣得腦中嗡嗡作響,一時間,竟然也忘記先前說的,「雪螢這身衣服不脫下來,就不准走」。
義蛾生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將還跪在地上發愣的雪螢打橫抱起。
他本來就想這麼走掉,懶得理會這些人。臨到走時想起什麼,側過頭來,朝太后說:「朕親手給穿上的衣服,只有朕可以脫下。再敢伸手碰朕的人,休怪朕不講情面。」
說完後便抱著雪螢離開,重新回到寢殿中,將人在軟榻上放下,自己也跟著在軟榻旁坐了。
雪螢抿著唇,還沒有完全從驚嚇中緩過神來,可憐地看著他說:「主上,屬下給您添麻煩了麼……」
義蛾生將手放在他頭上,輕撫著那綢緞似的長髮,問他:「添什麼麻煩?」
雪螢說不出來,只拿狗狗眼望著他的主上。
義蛾生讓他看得心頭髮軟,想著他剛醒過來,跟個幼軟的小動物似的,卻叫太后和一群人欺負了去,又是一陣陣的澀,分明是他疏忽大意,沒有護好雪螢。他放輕了語氣說:「雪螢這不是很乖麼,沒有讓人把衣服脫了去,替朕守住了臉面。」
雪螢臉色紅了紅:「主上說……只有主上可以脫,其他人說的,不管用。」
義蛾生看著他,忽然起了逗弄的壞心思,於是他說:「那朕要是說,叫你自己把衣服脫掉呢?」
雪螢差點沒讓他的前後兩條命令弄得大腦短路。
主上親手穿上的衣物,只能主上親手脫下。
主上命令他自己脫,主上的命令必須要聽,但他要是自己脫了,就違反了第一條命令。
雪螢呆呆地坐在軟榻上,神色漸漸變得慌亂。
他實在不知道該要怎樣做。
義蛾生心裡那點想欺負人的劣根性得到了大大的滿足,他伸手將人抱了過來,替他除了玄衣,扔下軟榻,輕聲說:「逗你的,別想了。」
他把人翻了過去,按在軟榻上,自己側身伏了下來,手掌在雪螢光裸的後背用力撫摸著,這才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這具年輕優美的身體。
不錯,還是和十年前一模一樣,一點都不差,還是他的雪螢,甚至比十年前更要好摸。
雪螢叫他摸得很不自在,下意識就要掙:「主上、主上……」
義蛾生強勢地將他按住:「別動。」
他換了嚴厲的語氣:「你不記得了,先前你停滯在第五次蛻化期,遲遲不能蛻化,會有骨痛的症狀,朕得替你松活脊骨,免得你痛起來受不住。」
雪螢呆了呆,他確實不記得這件事,既然主上都這麼說,那一定是真的了。這樣想著,掙得倒是沒那麼厲害了,但他還是在主上的掌中扭動,小聲說:「可屬下現在並不痛啊……」
義蛾生將人按在身下摸了個舒爽,心裡跟飛上雲端似的飄飄然,聲音卻還很冷厲:「廢這麼多話,朕先練習一番,等你真痛起來了,才好熟練地替你按摩。」
第4章
皇帝將人抱走都有好一會兒,太后才回過神,「啪」的脆生生一聲,將手中扇子折斷,臉色快要滴出墨來:「叫萬笠過來!」
沒過一刻,正偷偷摟著皇帝後宮兩位才人曬太陽的萬笠,屁滾尿流地爬了過來,一路爬到太后腳下,猛猛磕頭:「太后召見臣有何事?」
太后看他一眼,臉色稍微好了些。她朝萬笠伸出一手,萬笠立即識趣地接過,就著太后的恩賜起了身,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