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螢從不懷疑他說的話,一聽理由,幾乎沒怎麼猶豫就鬆了手,任由他把衣服弄得松松垮垮,越發過分地往深了摸索。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主上嘆了口氣:「這麼嫩……真怕你到時候去習武時,拿著武器都能把手磨破。」
雪螢有些不服氣:「才不會呢!」
義蛾生沒說話,手掌最終來到他的脊骨處,上上下下的,反反覆覆地撫摸著。
那種兼備力量與熱度的摸法,很容易就讓人起了感覺。雪螢的身子細細地一顫,當被摸到尾椎那塊骨頭時,他感覺一股熱流自後往前地傳導到他的小腹,叫他渾身不由得緊繃起來,那種前所未有、卻又有些熟悉的體驗,讓他控制不住地收緊了腿,最後也只是徒勞地夾在他主上的腰間。
雪螢低低地喘了起來:「主,主上,雪螢有些難受……」
義蛾生猛地從他懷中抬起頭來,神色間露出些擔憂:「哪裡難受?」
他以為自己沒控制好力道,讓雪螢生出骨痛的反應。
可雪螢並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現在的感受。他只知道渾身酥麻,像是很舒服,可又像是被什麼堵住了無法紓解,讓他變得難受。最後也只能靠著本能,引著主上的手往下摸索:「這裡,這裡不舒服。」
義蛾生摸了摸,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你這哪裡是難受。」他微微抬頭,額頭在雪螢鼻尖上蹭了蹭,「雪螢兒這是發了情……貪嘴。」
雪螢迷迷瞪瞪地問:「那,要怎麼辦?」
義蛾生停下撫摸的動作,沒再繼續刺激他,只把手貼在他的皮膚上,感受著他身體因情慾而生出的細微顫抖。
天螢族是人非人,生而純淨澄澈,若無他引導,只怕雪螢一輩子都不知道,人與人之間,男人與男人之間,還能有這樣的交合。十年前,雪螢對於情事的了解,都是他親自教的,而如今復生後沒了記憶的他,又如白紙一張,等著他又一次的調教……
哪怕偶爾會做出一些引人遐想的舉動,那也只是身體記住的動作,他自己卻不明白這樣的動作意味著什麼。
義蛾生側過頭,在他懷裡望著他那張美麗又略帶稚氣的臉。
還是暫時不要了吧。他想。
既是為他的身子,也是給他留一條後路。
不要玷污他的身體,免得未來真有一天,他要從他的身邊離開,至少不會帶著被侵犯過的傷痕。
義蛾生重新低下頭,將他摟緊了些,閉上眼低聲說:「睡覺吧,過一會兒就好了。」
雪螢懵懵懂懂地「哦」了一聲。
他看主上好像沒有要撒手的意思,只得用這種環抱著主上、腿夾在他腰間的彆扭姿勢,讓他的主上靠在他凌亂的衣衫間睡了。
身體的燥熱逐漸沉靜下來,貼近主上的感覺讓他安然,於是漸漸地也進入了美夢中,又露出他那種慣常的、不設防的嬌憨睡態。
義蛾生等了許久,才動作很輕地抬起頭,見他柔軟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著,露出內中又白又細的牙,又是一道絕麗的景致,終究是不能自己,在他唇上溫柔地親了又親。
他忽然感覺好似少了點什麼,沉思片刻,才想起是沒有嘗到雪螢嘴邊無時不刻都存在感極強的花蜜香。
難道說……他今晚沒吃東西?義蛾生皺起眉頭,想。
天色微亮,雪螢驚醒過來時,他的主上已經站在旁邊,讓宮人伺候著換上朝服,看樣子都要準備出門了。
他猛地一嚇,瞌睡瞬間沒了,惶恐地床上爬起來,忙問:「主上……不帶臣上朝麼?」
義蛾生站在鏡前看著自己,並沒有回頭,只這麼道:「等下謝陵會過來,讓他帶你去習武。」
雪螢小心翼翼地說:「可臣想跟著主上……」
「沒有那個必要。」義蛾生冷漠地說,「朕在這宮裡很安全,你時時刻刻跟著也沒什麼意義。」
昨日突然發作的心疾讓他幾乎徹夜難眠,要不是這回有雪螢在,他大概又會去禁地宮殿,守著不知道幾時才會醒過來的雪螢一整宿。如今人回來了,在欣喜若狂之後,反而生出更多的彷徨,不知道今後該要與他如何相處,輾轉反側,思來想去,如此一夜,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