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山窮水惡,讀書人都少,考生就更少了。」
他:「我能看看他的會試文章嗎?」
「可以。」溫煦在文檔庫里找了一會兒,找到了那年的會試文集遞給他,「科考文章都是公開的,供世人品鑑。我更喜歡你寫的文章。」
「謝謝。」他應得有些心不在焉,急急坐到一旁的書桌前品讀玉堂的文章。
看完他久久不能回神,文章文思敏捷,用詞大方,遠見卓識令他嘆服,竟生出相見恨晚之感。怪不得玉堂說不想屈居人下,這樣的文章放朝堂上都無幾人能夠碾壓。
但太突兀了,這些文字的主人不可能與同僚發生那樣的關係,哪怕情難自禁也當謹慎忌諱,並恥於包庇、賄賂、威脅,至少不該作弄人,簡直有辱斯文!
許久他才把思緒從文字間抽回來,道:「他殿試的文章呢?」
溫煦:「他沒有參加殿試。」
他:「他有這樣的學識為何不參加殿試?」
溫煦:「這個我不清楚。」
他再次道謝後離開吏部,直往刑部去,好巧不巧在半路遇到了他們。
他看到玉堂從一個巷子走出來,沒兩步就被身後的人拽住轉回了身,正是聞既。聞既抬手扇了玉堂一巴掌,隨即把玉堂拖回巷中。
看起來並不和諧。他要不要干涉?
他想了一會兒,抱起路邊一條睡覺的大黃狗走過去,臨近時將狗拋到巷子口,罵道:「蠢狗,敢咬我,看我踹不死你!」
他撲向大黃,抬頭就看到他倆冷冷地站著。他裝出意外偶遇的樣子道:「不會是聞大人的狗吧。」
「不是。告辭。」聞既不悅地瞥了他一眼,出了巷往左走。
玉堂也沒理會他,出了巷往右走。
第087章 變壞(3)
會試放榜當日,天下起了太陽雨。中榜者樓頭高歌,落榜者備馬回程。
他從眾生酒樓路過,帶走了一碗湯圓來到狀元湖。
狀元湖坐落在京師學堂門前。學堂自建成以來誕生過二十名狀元,翰林學士作教書先生,博學之才為往來之客,是天下讀書人夢寐以求的求學聖地。
狀元湖本是一座無名的池塘,後因學府名氣而得名。一座石橋將池塘劈成兩半,名叫狀元橋,開考前夕學生們都會來跨一跨,跟到文曲廟磕頭一樣,求神賜福,「吸取」靈氣。
傍晚時分,學生下學。
玉堂坐在池邊的柳樹下釣魚,時而抬頭看他們三三兩兩回家,時而抽一抽魚竿,看起來很是清閒。
「今天這麼早放衙?」他走到玉堂身後道,遞上湯圓。
玉堂沒有看他,道:「我告了假。」
「忙著釣魚?」還是因為跟問聞既發生矛盾?後者他不便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