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開帘子退了出去。
聞既興奮道:「你原諒我了?」
玉堂:「好了嗎,我想喝酒。」
聞既:「好了!你終於肯說話了!」
玉堂:「把衣服穿好,我們吃酒,好好說話。」
「好!」聞既對玉堂言聽計從。
這一刻他們三人的角色又變了味,聞既成了一個可憐卑微的求愛者,玉堂成為一個高高在上的施與者,而他成了玉堂用於調I教求愛者的籌碼。
不管是哪一種關係玉堂都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只要他願意。
兩人穿好衣冠,玉堂一邊給聞既餵酒,一邊道:「殿試我可以繼續干,但有一個條件,事成之後,刑部侍郎的位置必須是我的。」
聞既痴迷地親吻玉堂的手背:「這還不容易。這回你去參加殿試,憑你的才學拿下三甲不在話下,到時候升任侍郎名正言順。」
玉堂抽開了手:「你之前千方百計阻攔我參加殿試,不就是怕我與你平起平坐,如今答應可是真情實意?」
聞既:「你以前性子太過剛烈,登高跌重,我是擔心你。如今你心思成熟,我當然不攔了。」
聞既肯放手的真正原因當然是他即將升任。這些哄小孩的話,玉堂本也不信。
玉堂又餵他酒,道:「我們殺人了你知道嗎。」
聞既不以為意道:「狀元湖自殺的那兩個?哪年不死幾個。我說了,這件事我們不做別人也會做,是他們生得下賤又心氣高。這樣的性格入了仕,只怕天天尋死膩活,浪費了名額。」
玉堂:「我跟我哥不一樣這麼下賤嗎?」
聞既勾了勾玉堂的鼻子,笑笑說:「你兄弟倆比他們有福氣,可惜李歷不懂愛惜身子,連累了你哥。」
李歷是李顧的獨子,五年前沒的,據說是得了病一夜暴斃。
他雙手捂住嘴,生生抑下想打出來的噴嚏,他不能出聲,因為玉堂正在告訴他一些秘密。
但玉堂沒有再引導聞既說下去,只是點到為止,之後便一直餵酒,直到聞既說頭暈,再也喝不下去。
「哼。」玉堂站起來,鄙視著半夢半醒的人,從他頭頂跨過,出了船屋到了另一頭。
「喂,你去哪?」聞既爬起來,跟了出去。
玉堂半張腳踩出船沿,看著不知邊界的江河,然後回首對聞既一字一頓道:「今天我跟你必須死一個。」他當然不是說給聞既聽的,而是說給他聽的。
晚秋的雨打在身上,是刺骨的寒,他冷得直發抖。而聞既喝了一大壇酒,身子正發熱,雨打在身上就像打在碳火上,冷熱相煎極為損身。